殉情的真相,道是有情却无情

文:猪包熊导语:昨天欠大家的推文,今天补上哈。还记不记得《妖猫传》中,那个附在猫身上的白衣少年?1佳月湾是江霖城夜里最热闹的地方。花舫、妙阁弥散着酒香和笙歌。“杨兄,明日大婚还来此处,不怕你爹用家法处治你啊?”友人提起酒壶戏谑地问杨詹。杨詹顶着一张醉红的脸,也不理会,自顾喝酒。不一会儿,纱帐被轻轻撩起,闷热的舫中灌进几缕秋夜的凉风。“奴家辞清,来给几位公子奏一曲《娇枝》。”话音刚落,琴音便起,舫里瞬时静了下来。那姑娘穿着一身藕色的襦裙,腰身纤细,妩媚的妆容眉眼下透着清冷,不像妓子更像大户人家的千金。杨詹只半卧在一边眯缝着眼,看葱白的玉指在琴弦上撩拨。琴音婉转动听,音律行奏间显着凄冷和仓皇。曲罢,有人哄闹:“姑娘,你可知这《娇枝》是杨兄为他的亡妻所作啊?”辞清眼睫轻颤,微启朱唇:“不知杨公子可否与我到船上一叙。”“哈哈,杨兄艳福不浅啊。得了,你快跟人家姑娘走吧。我们再请别的姑娘来。”友人拍拍杨詹的后背撵他。杨詹醉眼迷离间望了望辞清,在推搡中入了花船。2第二日,杨詹被阵嘈杂声吵醒。枕边无人,不过留了张字条:“詹郎,昨夜春宵。辞清如今是你的人了。”还没看仔细,就有一伙人冲进来。领头的揪住他的衣领,抢过字条。“想不到杨家有你这样败坏门风的登徒子!叫我家小姐颜面何存!?”他身后的人上前将他拽出花船,一路快马到了杨府。杨詹看见全府挂红,才想起来,今日是他与沈家大小姐的大婚之日。他皱皱眉,倒也不懊悔。只是可惜昨晚的事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辞清又到哪里去了?沈府家丁把他押到前庭,道:“杨老爷,我家小姐不堪受此大辱,这婚约就作罢吧。”待人散去。杨老爷不由分说,上来先给了杨詹一巴掌,打得他右耳嗡嗡作响。“孽障,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人家花轿到了门前等了你半个时辰,”老爷子气得额上的青筋爆起,像僵硬的树根,“你却在那妓子的花船上!?这让我怎么给杨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杨詹只觉得右颊火辣辣得疼,他咧着嘴小声嘀咕:“怎么?不和他沈家成亲,我们连生意也做不成了吗?”“住口!沈记是江霖最大的饭庄,分号连京城都有!你要是娶了沈家小姐,对咱家生意可是大有好处!”他看到杨詹满不在乎的样子,连唇下的胡须都在抖。感受到父亲的怒气吓得他背后发凉,不敢抬头,却又想辩驳:“当初让我娶久若时,您也是这么说的,可后来赵大人入狱……”“你还敢提此事?!为父好不容易和那赵大人憋清关系,保住杨家。”“但…”未等杨詹再多言语,杨老爷便叫人将他带下去禁了足。3夜里,杨詹听到鸟鸣声传来,凄切幽怨。闭上眼,竟是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烟花女子——辞清。他悄悄翻出院墙,去了佳月湾。一路上鸟鸣不断,烦得他喉咙发干。佳月湾还是同往常一般,火树银花,人声喧沸。杨詹踏进岸边的小二楼,给老鸨扔下一锭银子,就被热情地招呼到了花船上。船上扑面的沉香,让他耳中的鸣声暂缓。辞清在桌案前蒸茶,道:“公子来了。”像是在等他。“今日清晨姑娘去了哪里?”杨詹撩起袍子坐在绣蓝色的丝棉软垫上。“公子有所不知,奴家有晨起采露的习惯。”辞清抬眼看他,那双眸子如辰星般闪烁。“晨起采露…?”杨詹心中一颤。“怎么了吗?”她端起紫砂壶给他倒茶。“啊……姑娘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故人?可是昨日提到的亡妻?”辞清滤茶的手抖了抖,有几滴水溅到了案子上。“倒也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讲到这,杨詹耳旁的鸟鸣徒然又叫起,像是啼血的嘶叫。后脑痛得要裂开,他咬牙着揉太阳穴,闷哼:“今夜烦闷的,想听姑娘奏一曲。”辞清看他痛苦的样子,撇撇嘴角。一面不紧不慢地回身取琴,一面问:“烦闷?公子,莫不是因为与沈佩大婚不成?”杨詹痛得眉头开始抽搐,卧倒在地,蹭得竹席的绳结“哗啦”一声崩开。他想问她怎么知道沈家之事,却痉挛得喘不上气。琴弦刚被挑出一个音,鸟鸣又变得尖锐锋利,直穿他的耳膜,痛得他失去了意识。4再醒来已是是后半夜,杨詹费力地起身。环顾发现自己竟在当初给赵久若置办的城西宅子里。自打久若死了,再没人来过这宅子,他自问心中有愧,当时也只是在院中草草祭拜。院子里的野草长得尖尖冒过窗沿,可是房里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他半卧在榻上。一股熟悉的沉香气味麻痹了他的神经。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赵久若被一条白绫悬在梁上,痛苦地挣扎,还用尽全身的力气叫唤:“詹哥哥,救我……”他刚想上前却扑了空,久若又到了他身后,披着冬日里他去铺子给她裁的袄子,提着紫金鸟笼,可殊灵却不在里面。久若水漉漉的杏眼里含笑,满是少女的欢喜和热望,他想伸手抚摸她粉红的面颊,又如同方才一般化成幻影。一回身,久若又坐在铜镜的妆台前,一身大红喜袍。“詹哥哥的心中可曾有过久若?”她笑盈盈地问他。“有…有!”杨詹三两步走到她身后。“那詹哥哥为何不来娶久若?”她直勾勾地瞪他。“因为……因为父亲让我娶沈佩。”她看着铜镜里的他,脸上的笑渐渐凝固。“如今与沈家婚约已废,你会来娶久若吗?”昏暗中,杨詹想到了父亲的说辞,自语道:“或许我的心中不曾有任何人,都是父亲的编排罢了。”久若不再问了,她的眉头拧在一起,两颗泪珠从眼角滚落,在红妆上留下两行清晰的痕。杨詹想去搂她的肩,还未触及一切又消失了。可声音却还在回荡,开始呜咽、哭嚎、嘶喊。女人尖利的嗓音,逐渐化成鸟鸣给杨詹带来剧烈的疼痛,他愈痛而又愈发清醒。夜里的一阵凉风吓得他滚下榻,他爬出房门,一心想离开这里,一路上他痛得哀叫。快要破晓才挪到院中,晌午才被杨家的下人找到。没过几天,江霖城里都传开了,杨家大公子患了失心疯,癫狂得夜里在院子里滚爬。此后,杨詹一会儿痛苦至极,叫喊久若的名字;一会儿又镇定得失神缩在角落。杨老爷要气疯了,为了不毁杨家清誉,他把杨詹关进城西别院。5半个月里,杨詹越痛越是清醒,他想不明白,对久若的感情,更想不明白自己对于父亲的意义。这天,没到饭点,“吱呀”一声门开了。是辞清,她提着那天久若提的空鸟笼。杨詹抬起倦怠的眼睑,愣了半天,问:“你来做甚?”“我来问问我的詹哥哥,怎么没有看好殊灵,叫它跑了。”她勾了勾红唇,挑起细长的眉看着那个缩在角落的一团。“你到底是谁?”杨詹猛得一怔。“詹哥哥,连我也不认得了?”她缓缓地坐到榻前,“我是久若啊……”“你胡说,久若…久若已经死了。”杨詹慌了神,想要逃,却被女人死死抓住脚踝。“看来你巴不得我死了,娶那姓沈的过门!”她捏得更用力了,眼里的寒光像一道利剑,划破杨詹的喉咙,叫他一时失语。“当年我爹入狱,你们杨家说翻脸就翻脸!也不曾记得我爹做知府时给过你们多少好处!?先前婚约也全部反悔,后来我卑微到求你纳我做妾,你都不愿!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我……”杨詹刚想开口辩解,就被狠狠抽过一个耳光,三道抓痕冒出冰凉的血,顺着脖颈淌进衣领,渗出一片腥红。“你想说你有苦衷?多亏了你送我的那只鸟,我本以为我死了,没想到附在了殊灵身上。还记得你讲的故事吗?羽人为了心上人,甘愿后代殊灵鸟化作鬼魂……真感人!”她冷笑了一声,伸出自己明晃晃的利爪,摆在杨詹面前。“我也为你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想你一定心中有我,一定有苦衷!我悄悄跟着你,附在辞清身上,帮你误掉沈家。谁曾想你却说你心中没我!?”她讲到这哭嚎着破了嗓,眸子里的仇恨聚成一团不透底的黑,耳骨撑破皮肉尖尖的耳廓在暗夜翻出幽光,裂出紫黑的血,身后挣出一对青蓝的翼,正是殊灵的羽色。杨詹吓得四肢发软,动弹不得。久若像疯了一样砸碎桌柜上的酒坛,扯出怀中的火折子。霎时,房里燃起大火。一双大爪把杨詹锁入怀中,锋利的尖爪刺穿他的背,烧着的羽翼将他包裹。久若用最后的力气在他耳边说:“詹哥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杨詹松下最后的力气,像是解脱。幽亮的羽毛在火光中化作灰烬。第二天,日光照进城西的小院,狼藉又静谧。后来,江霖城里的人们都传说杨家的公子和佳月湾的歌妓殉情了,没人知道为什么。

作者介绍:猪包熊,卖字的脑洞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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