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莓之少年作家九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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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好安阳中学七(19)陈辛夏

雨丝拂面而过,像是春风吹绿青草。刹时,清凉溢满身心,水洼中的波纹跃然双眼,戴着耳机在路旁漫步,已无车声嘈杂,细品歌声的甜。

空中飘舞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步入豆蔻年华,小学群体四散而去,初一分班结束,惋惜着小学好友同校不同窗。“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那模糊的肩膀/越奔跑越渺小”时光如水,岁月流转,遥想当初一起在走廊里奔跑,说着笑着沉浸在欢乐之中,那么的无忧无虑。我们曾一起奔跑,时而相互鼓励,时而相互安慰,直到小学毕业考,初一分班考,军训,上学。而后,我们,分开了。不同的教室,已无许多熟悉身影,紧张的学习环境已没有敞开心扉之时,唯有简单的寒暄。见到熟悉之人的机会,少了。曾经听一句招呼都可以辨认的男孩,变声了。一个个身影,模糊了。

也许是从未真正敞开心扉,就并不真正熟悉初中同学,笑容减少了,话语轻简了,这就是我吗?

小学几乎并未那么在乎排名与成绩。而初中就不同了,分班考后入学,由于成绩不错,一声声称赞即为见面礼。“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稚嫩的小学时光,下课了,应该只知道打闹嬉戏,历次考试,也会互问成绩,可最终目的,只是为了高出那么一、二分而得瑟。成绩似乎也是开玩笑的一部分,没有谁真正在意高低好坏。但,此时,却层次分明。也许是被气氛所渲染,莫名在意起成绩这些事,在竞争中奋斗。小学里,那些陪我打闹,会因为一、二分得瑟不停的人儿,少了。相互安慰,一起欢乐的人儿,好像逐渐隐去。留我,在黑暗中挣扎。

大概是紧张气氛的熏陶,对成绩放不开手。越发紧张越发在意,会因一、二分叹息,这就是我吗?

这估计,就是迎接明天的方式吧。

风起云涌春潮,海阔天空,你追我赶。“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好的坏的都是风景。”岁月就是一个神偷,偷走了往昔,留下回忆送给我们,带我们奔向明天。“每个人都在寻找/一个地方/不曾有过风浪”谁的青春不迷茫?也许是还在跌跌撞撞的旅途中吧。“哪怕这明天一路飘摇/也挥舞着骄傲”我无比庆幸此刻年少,热血在燃烧,明天举头可望而触手可及。

“在今天勇敢向未来报到/到明天幸福向我们问好”今日的迷惘,改变,是给明天的招呼。雨还未停歇,正悠悠地下着,柔柔地泻落。雨丝斜斜地飘落,清澈跃然心头。

明天你好。

秋天的背影

浙江省瑞安市安阳实验中学八(17)班杨子听

“妈。我回来了。”辰反手带上门,对着空旷的客厅说。辰甩掉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算上这一天,母亲不在家已经三天了。

辰发现他的母亲不见了是在三天前。那一天夜晚从补习班出来,他没有看见母亲那辆银白色的车子。他已记不清他打了多少个电话最后又是怎样回到家的。但他依然记得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照顾好你自己,辰。”

他几乎无法接受。他打给亲戚和一切知道这事的人,一整天在家中坐立不安,发呆,回忆,辰没有哭,但他的确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是心吧。

星期一,面如死灰的他昏昏沉沉地来到学校。同学问起他发生了什么,他无神地盯着他们的眼睛,平静地说:“我把我妈弄丢了。”在一双双不明真相的眼睛前走出了教室。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大地,天边血红血红的,像是被什么刺开了一个口子,鸟儿喧闹着,树摇晃着,空气凝固住了一般。但无论是什么,也不比辰的焦灼更难受。

“嗒,嗒,嗒……”辰均匀的脚步声在楼梯道回荡着,不紧不慢地,但沉重地传开,传开。

“吱呀。”门慵懒地侧开身子,辰望着黑黑的屋子,“嘭!”重重地关上门。又打开,关上,打开,关上,直到楼上凶巴巴的,脸上堆满肉的邻居瞪着他,吼了一声:“你妈管不住你吗?!”,他才心甘情愿,融进黑里面去。

“妈。我回来了。”辰打开灯,响亮地朝黑暗叫了一声。他想象着早出晚归的妈妈该从房间里迎出来,然后抚摸他的头,然后笑,然后……然后……什么也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关上灯,一动不动地与黑融在一起。黑暗里,只有一个东西闪着光——那是他泛着泪光的眼睛。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辰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被迫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或许这样更好——他想。

父亲和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背着他在家吵架的?辰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半夜会听到他们互不相让的吼声,他不止一次在被窝里胡思乱想,恐惧在他的脑海里打转,直到父亲摔门而去的那一天,辰才知道,家没了。

但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也要离开他,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每天陪散着头发的母亲在角落哭,母亲哭得很小声,乱蓬蓬的头发让辰早已想到会有这一天。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母亲的离去会那么的早。辰从此每天进出家门,总不忘说:“妈。我走了。”“妈。我回来了。”听他说话的只有冰冷的墙,但懂他的也只有冰冷的墙。

过着乏味的日子,偶尔腿脚不便的的外婆会来看看他,给他塞些钱,他总说着不要,却还是会在沙发的靠枕边发现一百多元。他努力对所有来看他的人露出“我很好”的表情。将他们送走以后,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热的东西划过,他不擦,他知道是什么。

一叶知秋。当银杏树换上金黄的大衣时,辰就知道,秋天来了。一切事物在悄无声息中变了副模样,庄稼成熟了,饱满而挺拔。辰也是,初二该有的成熟泛在他的脸上。半年,他一个人生活,以前的他甚至觉得这不可能,但现实逼使他独立。有时需要什么家长签字,辰就会请对门的邻居签上他父亲的名字,他再沉重地道谢,回到黑暗里去。

秋天对于辰来说,是个特别的季节,他的生日在秋天,父亲的摔门离开也在秋天。

“辰。今天是你的生日!今晚出去吃怎样?”母亲快乐地,像个小孩似的跳到辰身边说。

“我想在家吃。对了,那爸爸呢?”辰期待地问。

“他……你爸有点事情,今晚就妈妈和你出去过好不好?”母亲小心翼翼地问,心虚地看了一眼地板。

“我不要!”辰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没有爸爸还过什么生日!”辰发脾气似的踹开椅子。

母亲吓得抖了几下身子,连忙站起来,哽咽地说:“别这样说……辰。”

辰失落地看向地面,喃喃道:“我要爸爸给我过生日……”

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她愣了许久,对着辰的背影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辰……我们和爸爸一起过,好好过……”

“真的?”辰转过头去,眼里闪着光。

“是的……”母亲颤抖着,仿佛马上要倒下似的。

“太好啦!妈妈我爱你!那赶紧准备呀!”辰高兴地扑上去,抱住了母亲。母亲也紧紧抱住了他,眼泪却仍止不住地挂下来。

夜晚,戴好生日帽的辰,兴奋地坐等父亲回家。他端着生日蛋糕等待家门打开的那一刻。

“咔”门开了。辰站起来,劳累的父亲进了门。

“爸!今天是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吧!”辰笑开了花。父亲则冰冷着脸,看见站在辰身后的母亲,质问着:“今天又没出去找工作么?”

“今天不是孩子生日吗,所以我在家准……”母亲连忙解释,把辰罩在身后。说到一半却被打断了。

“那还过什么日子!工作重要还破生日重要!?每天都是我出去赚钱!你呢!?”父亲无缘无故地大叫起来,吓得辰抖了几下身体。

“你怎么这么说!孩子还在这儿!”母亲也受不了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声音越来越响。辰摇摇头,后退,后退,把蛋糕扔在桌上。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己房间跑进去。“嘭”关上门。

辰的母亲没考上大学,却被父母逼得随便找了一则婚事。两个人原本甜甜蜜蜜,但辰的父亲是个高材生,日久见人心,发现妻子只是个花瓶,慢慢地就吵着离婚,却完全忘了孩子的感受。这些是外婆在母亲离开后告诉辰的,辰其实一直觉得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外婆多子,贫穷,母亲顾不上自己的学业,直接让五弟上了学。五弟最后没学成,逃到A城去了,至今下落不明。外公很早就去世了,几个姐姐和她陪着外婆过着苦日子。

回忆停止了,停在父亲最后的一句话:“那我走了!通通都是假的!”。啊。辰有点冷,把手往兜里插得深了些。

他急急忙忙地跑回教室,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突然,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他喘着粗气。

“喂。”他转向同桌。

同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辰吞了一口口水:“你有张老师的电话吗?”

“有啊。你要它干嘛?”同桌一边写电话号码在辰的手心一边问。

“你管不着的。”辰向他丢了一句话,就再没开口。

放学,辰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张老师正在改今天的数学试卷,她的脸庞在灯下晃动着。

“报告!”辰响亮地喊一声。走到张老师的桌前。

“都说了试卷下星期一会发的,不要再来问分数了。”张老师头都没抬。

“老师,您认识,张丽吗?”辰俯下身子问。

张老师抬起头,她扶了扶眼镜,有些惊异地问:“怎么?”

“我能跟您说几句话吗?”辰礼貌地问道。

张老师点点头,跟着辰走了出去。

他们坐到操场看台的台阶上。

辰开口了:“张丽是您的妹妹是吗?”

“是啊,那时候她还把学业给了弟弟,我们还笑她傻,但她说她不后悔。”张老师两手撑在台阶上,低着头,笑着说道。

“老师,不瞒您说。张丽,就是我的母亲。”辰犹豫了不久,轻轻地说。

张老师惊讶地一下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她还好吗?有人说她嫁到了一个错误的人家,跳河了……”她的声音又慢慢轻下来。

“她……”辰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出真相,:“她或许没跳河,但不好。”

“她不在你身边吗?”张老师放开他的手,问。

“她半年前离开了我。父亲也是。”辰转向别处,他有点想哭,“不过她一定还活着。”

“你父亲这个孽种!”张老师气得脸涨得通红,“他当初娶我妹妹难道只看重妆容么?!”老师说完才觉得自己说得太重了,赶紧闭了口。

辰回头,说:“张玲老师。我父亲是不是跟您的表哥有关……”

张老师愣住了,点点头:“这都是我母亲告诉你的是吗?”

“是的。那您的表哥叫什么名字?”辰迫切地想知道一切了,就差一点了。

“叫徐洪春。”张老师毫不犹豫地说。

他,真的是他。

辰与老师道了别,狂奔回家中。他没有开自己家的门,而是往楼上跑去。

“咚咚咚——咚咚咚——”辰急促地敲门。咔,门开了。迎出来的正是母亲刚走那一天满脸堆肉的,对他充满嫌弃的胖子。

“叔叔。您叫什么名字?”辰盯着他。

那个胖子一笑:“小朋友,知道这个干吗?作业还没写完吧?回去写作业吧。”说完就要关门。

“徐叔叔。我想跟您聊几句。”辰伸出脚,挡在门与门缝之间。

那个胖子再没了笑容,辰就进了门。

“喂。”徐洪春紧跟着他,:“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行不?能不能别乱走?你的脚很脏的!”

“我脱鞋了!”辰头也不回。

“那你……那你也等等我吧!”徐洪春累得不成样子。

辰停住脚步,让气喘吁吁的徐洪春先走。徐洪春走向了厕所。

“喂,你干嘛?嫌弃我吗?”辰不满地问。

“你总不能到我房间里去吧。”徐洪春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客厅?”辰一挑眉,问。

“不行不行。”他连连摆手,胳膊上的肥肉在灯下下晃着。辰有些反胃。

“你坐沙发我坐地毯可以吧?”辰忍耐着。

“不行不行。”徐洪春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的肉也跟着摇摆着。辰不想再看他的肉了。

“行行行,去餐厅说。我坐板凳。”辰不理会他了,径直往餐厅走。

见他拔腿就走,徐洪春跑上去,叫到:“我那儿刚擦过!你过来你过来!我叫你坐沙发行吧?”辰一笑,这还差不多。

徐洪春去储藏柜里翻出一双拖鞋,上面积着灰尘,扔到辰脚边,

嫌弃地说:“穿上。”徐洪春皱着眉头。

“喂,你就让我穿这个?”辰满不情愿,但他不想浪费时间,抱怨了一句,把脚勉强套进拖鞋里。

“怎么不洗脚就来。”徐洪春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发牢骚。

“我问你。当初我母亲出嫁的时候,新郎应该不是辰炙吧。”辰不理会他,做正事。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什么辰炙……我……我怎么不认识啊……”徐洪春望了望周围,否认了辰的判断。

辰调出张玲老师的号码,举到徐洪春面前:“你还不说实话?”

徐洪春望了一眼,就全身颤抖起来:“别打给她,我说实话,你别打给她。她这几年一直在找我,她觉得她妹妹也就是你母亲跳河都是我的错,别打给她,我什么都告诉你行吧?”

辰抬起嘴角,说:“那行。我听你说。”

“当时你妈将自己的学位让给她五弟以后,便每天在家帮她妈妈也就是你外婆做事。后来一个秋天,你外公劝她也该嫁了,你外公当时正患病,常常半夜疼得翻不了身,你母亲看外公重病再身,也不好反驳,请求她二姐张玲帮她找一桩婚事,早点嫁人。因为张玲刚接了一份生意,得出差几天,所以张玲寄信于我,希望帮她妹妹找一个新郎。我便是把招婚启示贴在街巷的公告栏上,后来有一位老人找到我,说是给我重金,他儿子看上一个才女,但家境贫寒,他和妻子都看不上,便让我把你母亲嫁到他家中去,我当时有钱,给那老人看上了,他哪知道我只是张玲的表哥呢?”

他润了润喉咙,继续说:“但是我不知道你母亲已接了婚事,双方都已谈好,于是我撕下招婚启示,将重金给了那家已接婚事的人家,他们见钱眼开,也不再追究与否。你母亲就以为结婚当天的那个人就是她看上的那个。辰炙也不知道,站在对面的那位女子已不是那位才女。我也没想太多,以为他们终归还是会相爱,但我着实没想到……”徐洪春讲完了,愧疚地低下了头。

辰愣住了,这就是千千万万个人在安慰他时隐瞒的所有东西。他知道了,他也满足了。他知道母亲不过是进山休息罢了,因为每个月她都会打电话给辰,询问他的成绩,他的情况。她不久就会回来。但说她跳河了也不知是谁瞎传给传开的。

辰站起身,笑盈盈地说:“那徐叔叔,我就先走了。”

徐洪春当然开心:“再见再见!拖鞋就送你了!”

辰一笑,提起自己的鞋,打开门。“嘭!”下楼,走回自己家。

辰撕下一张日历,上面赫然写着:九月三十日。

辰的心怦怦跳着,不是因为明天是国庆,而是因为今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铃铃铃——”辰被一阵电话铃打断了思路。

“喂?”辰笑着接起来。

“你过得好吗?辰?下了雨的溪水真是很清。”电话那头说。

“妈妈。我很好。我这也下雨了,不过没山里美。”辰回答道。

窗外的星星特别亮,跟那年秋天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特宝的爱

安阳实验中学八年级杨牧歌

我们是为爱而产生的。

——题记

楔子被冠以“特别宝贝”的特宝儿,被天才设计师制成了幼犬的模样,尾巴有节奏的上下摇动,在外出时甚至能帮忙举动重物,具备聊天系统与帮助系统。对那些患有抑郁症、自闭症等心理疾病的人,更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在“社交低能儿”“严重社恐”遍地是的情况下,特宝儿横空出世,像是裂变的孙猴子,一下子成了网红,拥有了无数的粉丝,被人们亲切的叫做宝宝。有个组织名叫——“TBP”。他们举着“不要让机器取代人类”、“机器没有爱”、“情感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武器”到处宣传。他们甚至有序的破坏,以铁质大棒这种原始武器攻击着街上的特宝们,特宝们不会攻击人类,于是木屑与机械堆了满地,来往车辆纷纷避让,一声声机器爆裂的声音,像是为特宝们鸣不平。关于特宝的议论不断继续,科学家,评论家,批评家纷纷表示出不同意见。事态愈演愈烈,政府也作出行动,委婉表示对TBP过激行为的制止,但也没有明确的反应,毕竟人工智能从产生开始就是不断争议的话题。

就在人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特宝会慢慢融入大家的生活,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就像一瞬间一样它们开始不受我的指挥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出门时,我忘了顺手带上门,结果当时出去好久才想起来,心里一面就说着啊完了真是坏记性一面就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家,结果却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家里的东西也一样没少,正觉得奇怪便看了监控,在我出门后不久居然是我家宝宝把门关上了。”短短的头发烫成卷的女孩对着镜头急急的说:“怎么会这样的,虽然是帮了我,但这不是有了自我意识吗,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科幻迷,有了自我意识,那不和人没什么两样了吗,太可怕了,万一哪天它把我怎么样了,我可怎么办。”

她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插话了:“是啊是啊,我之前也是这样,在家里胃病突然犯了,可我在卧室里,药却在厨房,我以为完了,没想到不一会特宝居然把药给拿过来了,还有水呢。”

人们对特宝的反常现象感到不解,暂时没有特宝伤害人的消息曝出,特宝也是尽心尽力的为人们工作,自我意识对人们反而像是帮助。

可有些人不这么想,特宝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下,小部分的人开始恐慌,TBP趁机加大宣传力度,不断地使人们恐惧,而那些只顾着宣传而不顾及后果的人们,倒是可以被称作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强子哥,我们,这样真的好吗?”看起来尚未成年的少年对身旁的彪形大汉紧张的问道,“怕什么,耗子就是老鼠胆,咱们到现在,也就游行游行,砸几个破机器,只要咱今天干了这事,你强子哥我,保证你以后在咱们这里就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那几个破机器人算得了什么。”

他们几人,便走向那制造特宝的工厂,他们手里拿着大棒,嘴里叼着廉价的烟卷,就这样一帮在社会底层晃悠的人,现在却要去烧毁制造特宝的工厂。

“那就这样,俺到了里面就吹声哨,你们就过来,能砸多少是多少,最后耗子再点个火,嘿嘿,不是很简单吗。”一个胖子揉了揉自己不断颤抖的肚子,挠挠头。

“俺走了,等着俺啊。”胖子蹑手蹑脚的翻墙进入工厂,那个圆圆的身躯就这样消失在漆黑中了。

“就知道没人。”胖子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大家全进来了,“砸啊,快砸。”

有些特宝已经启动,感受到有人来了,纷纷围上来,很快被砸碎,大家在不会还手的机器上尽情发泄,“好了,快走,耗子按计划来。”,又呼啦一下,人们纷纷撤下,就留下耗子一个孩子。

“呼,加油。”耗子缓缓吐出一口气,点上一支红利,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扔到地下,掏出油瓶打开,没想到,手一打滑让油瓶掉到了地上,慌忙下去想捡起来,而之前没碾灭的烟头却让耗子周围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啊啊啊啊!”毕竟是个孩子,耗子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火舌迅速地攀上了他长长的裤腿,在外面等候他的同伴忙跑过来想帮助他,可望着火焰,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把那个已经被烧成火人的孩子从火里捞出来。

“呲呲。”在旁边的特宝却已经在行动起来,仍然是没有指令,火焰不断地扩大,碰到火焰的特宝身上也开始燃烧,有些开始爆裂,发出吱吱的声音,有几分像是特宝们在嘶吼。可还完好的特宝,却伸长了手臂想去举起那个在火焰里的男孩,木头裂开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耗子也从火里被举了出来,全身多处烧伤,可还活着,强子哥抱起他就往外面跑,“耗子!耗子!”

一场忙乱。

第二天,医院的床上,强子哥坐在他的身边。可大部分人却在昨晚的工厂里,呆呆的,看着那一片狼藉,被烧坏的,砸坏的特宝堆了满地,木头断裂的地方已是焦黑,有人流下泪来,带着感动,带着惭愧,但更多的,还是感谢。

人们想起了关于特宝的那句广告语“我们是为爱而产生的”

几个星期后,强子哥借助网络,对大家说了这样一段话:

“也许你讨厌机器,也许你真的喜欢着它们,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要盲目的就去发表自己的观点,开始行动,每个人的行动都是一把把小刀,当自以为是的正义感集合在一起,也许就无法收拾,无法停止,对很多人造成困扰,机器人也许本没有想做什么,他们也许只想帮助我们,可我们却用自己充满怀疑的心去猜忌他们,用充满恶意的眼睛去看待他们,你们怎么对待机器人,机器人大概以后,就会怎么样对待我们,他们,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宽容。”

巷子里的背影

瑞安市安阳实验中学八年级杨牧歌

这是一条很老很老的老巷。不论春夏秋冬,那些墨绿的苔藓爬满每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巷口常会传来一阵阵吆喝:“药糖——软糕——羊头肉——”,也不知三者有什么关联。

我就出生在这儿,这条老巷最里头的一户人家。

我的爸爸在镇里头卖糕。他做的桂花糕可香了,桂花糕上缀着橘红的花瓣,合了芝麻粒,咬开芝麻,香味就在嘴里打转。黑米糕合了糖,紫黑色的一块方方正正地在手里躺着,热了手心也热了心。就算是普普通通的白米糕,用的米粉也是细细的,用竹叶一包,上头盖了个红印,好甜好甜。

妈妈在我四岁时去了远方,爸爸说妈妈不要我了。我才不信呢,每年生日,都能看到妈妈的礼物。我知道妈妈总会提着个蛋糕来看我。可每次,爸爸不让我出去,也不让妈妈进门。趴在窗台上,巷子边的榕树下,簌簌的树叶声摇动妈妈玉兰树似的背影。我泪眼婆娑。好想出去,扑进妈妈的怀抱,可是爸爸瞪得灯笼般的眼睛,让我害怕。常常看着妈妈缓缓的离开,思念就长成了院子里的迎春花。

我想见到妈妈,巷子里的大家都知道,连巷子里的土地公公巷爷爷都知道。可我才只有九岁,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走,只知道自己好想她,巷爷爷总能听到我问爸爸:“妈妈啥时候回来,咱去把她领回来吧!”

可爸爸说:“不行。”

我问:“我过生日的时候,你把她请来,成吗?”

可爸爸说:“不成。”

那天刚刚下了一场雨,巷子里的黑瓦上,爬满了苔藓。

再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决定去找妈妈。爸爸睡下后,我出了门,外面好黑。晚风带来了一阵凉爽,吹得树叶跳起舞,树枝就像怪物多毛的尖牙利爪,一下子扑来,我抖了一下,害怕了,但仍一头扎进黑夜,浓浓的黑色包裹了我。我一直向前跑,向前冲,心里默默地念着邻居奶奶跟他说的话:“你妈妈就住在邻镇的梧桐街上。”

可是实在是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一直跑,跑出了巷子。“该往哪走啊。”我左看右看,突然!

“哇啊啊啊啊,是萤火虫啊!”左边有一群萤火虫,散发着温暖的光。不知怎么着,我就向那群萤火虫跑去,萤火虫不断往前飞,我紧跟着,双腿充满了力量,不再害怕,因为想到了妈妈那双温柔的眼睛,她身上好闻的桂花的清香,她说话时的轻声细语,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给人安全感。

我跑到一扇木门前,萤火虫停了下来,投下一簇火焰似的背影。我上前推门,门没锁,我大叫:“妈妈!”扑进了妈妈的怀中。

身后,萤火虫慢慢的消失了。那是巷爷爷给他的生日礼物。

双生

安阳实验中学七年级洪铭惠

我家门口有一只流浪猫,骨瘦如柴,它已经饿得没有力气捕捉老鼠了,锋利的爪子被磨的所剩无已。这两天,我还发现它的肚子大了。这使我产生了疑问“她不是都没有吃东西吗?肚子怎会大?”接下来的这几天给了我正确的答案。

这天我在园子里照看我的小草莓,正要给它们浇水时发现叶子下面有动静。我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却发现叶子下露出了几根小毛。我小心的拾起.地上的树枝,悄悄的走到离草莓有半米的距离用树枝轻轻挑起叶子,两只毛绒绒的小奶猫紧抱在一起,拍是太冷了想来照照暖和的阳光。突然我发现两只小猫长的一模一样的,只是有一只鼻子上有一点黑。小猫动了一下,我吓得把树枝甩在了地上,我注视着小猫们躲在了树叶下,树叶有些动静,两只小猫把头从树叶中探了出来,我不由的蹲下来。小猫发现我了,它对我这庞然大物充满了好奇心,一步一步的慢慢向我爬来,用头顶着我的手。我拂弄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走开了,小猫却一直跟着我,先前觉得好玩向来便厌烦了。抱起两只猫把它们重新放回原地便走掉了,后来我在垃圾筒边发现了死去的大猫它比以前更瘦了。刚生完小猫就去世了,嘴巴还长卷仿佛在说:‘你们好好活,好好活’。

后来几天,两只猫仿佛销声匿迹了。直到一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两只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前面。我正要走过去看,一只恶狗从我身边跑过,我也跟着去了。这两只小猫被恶狗逼到墙角,一只猫的嘴中咬着块剩肉,它们看起来几天没吃饭了,一只猫保护着后面那只猫,但对恶狗来说,小猫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但小猫很勇敢的保护着自己的食物。

这时恶狗等不及了,咬住了小猫的皮甩在了一边,小猫当一下,击在墙上掉落下来。另一只小猫丢下肉,飞奔到那只受到极大伤害的小猫那边,恶狗咬着肉,轻快的走掉了。小猫用头顶着另一只小猫的头不断的用舌头舔着小猫的伤口,嘴中“喵喵”的叫,仿佛在说,“在等等吧,会有食物吃的。”

我悄悄走到小猫前,从裤袋里拿出一根香肠挤在小猫面前,小猫们先嗅一嗅然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我看见了它们眼角的泪点。

宛然间,我也泪水盈眶。没有了母猫照顾的小猫真可怜,它们如同这秋风中的枫叶,摇摆在深秋的寒意里。

一个人的吟唱

瑞安市安阳实验中学七年级金舒杭

每一首歌都能映照一帧旧照片。

——题记

“时针一直倒数着,我们剩下的快乐……”,耳边又想起了熟悉的音乐。像我这样“疯狂”的歌迷,粘上了歌,就放不下来了。那一曲曲或婉转或灿烂的歌,如同喧哗的大海,不停演奏人间欢歌。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生的吗?我一直觉得音乐是一盒草莓布丁,那芬芳和华美总是停留在唇齿之间。流火七月的假期,“于鲜活的枝丫/凋零下的无暇”,一曲《芒种》完美逆袭,荣登榜首。那是前尘往事飘过来的风中摇摆,如同蹦蹦跳跳的隔壁姑娘,“你眼中滴落一滴墨/在众生中发芽”,略带古风而嬉皮的歌,如山间清泉,无时无刻荡涤着酷暑间的烦躁。曲调柔美,听完令人十分向往,我十分喜欢它。

要知道,我的小曲库可是装满了歌,唯独这一首,我犹其偏爱。它那略微偏些清新的歌名--《芒种》也依旧古风古韵。“---想到你,我就……”每当耳边响起,那轻盈的曲调却总能冲走我心中的烦恼。“我怎能不波澜不惊去附和,掌心刻—”这一句歌词显得莫名伤感,但又不失雅气,唯美又深沉。

平时,一有空闲研究就这歌曲,也只有我了吧。不仅对歌,对歌手也有研究。我比较喜欢邓紫棋,她的许多歌我都听过,比如《光年之外》、《倒数》……每一首都十分悦耳,好像能够听它慢慢阐述故事一般。手机里长长的歌单,就是一个个缓缓流淌的故事。

对音乐的痴迷,还不止这么点。现在是初一,时间倒流,回到六年级的那个班级里自己组织的毕业晚会。其中有一个项目叫做“听歌猜歌名”。放得尽是些儿歌,我竟一首都答不出来。不知过了多少轮,主持人姐姐突然拉高了声音,叫道“注意了,这可是最后一轮了哟!”我一下提起了精神,这一下非要抢到不可。当那熟悉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时,我不禁愣了一下,这不是我最近听的那啥歌儿嘛!大脑跟不上腿,还没想起歌名呢,腿就飞快地跟到了台上,不经过大脑的思考,我竟滚瓜烂熟地背出了歌名。台下的人便按耐不住了,开始起哄道:“唱一首,唱一首!”像我这种平时特别低调的人,也难得高调一次。行吧,给你们唱一首吧,这也是我心底最真诚的吟唱,留给即将毕业离别的你们。

这可能是音乐的力量吧!它总是从背后推着我,无时无刻地推着。在车上,在家里,在旅途中,它都是我的伙伴。我总是戴着耳机,靠在窗边,静静地享受着一刻,享受这一个人的吟唱。

一生逆旅,我亦行人

--观《活着有感》

金煜婷集云实验学校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生逆旅,我亦行人。”但见她低着头,仰头望天,瘦削脸庞,不羁姿态,末了至一无所有,孤身流浪。终于呼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真折磨人啊!

从闭上眼前的一秒按下暂停。富贵无所不有,瘦之可羡,毕竟无需用力。像柳树,风雨中飘摇树根却很定一一富贵的物质太享受,享受至欠点雷霆,他都懒得动弹起来哄那嘤啼的娇妻。往后倒一点,有庆带着20个饺子死掉了,然后女儿哑了,妻儿去了,孙子出生的同时,女儿大出血,孙子又被豆粒卡着了,女婿又被水泥砸扁了一一只剩他了。

他还没死,又或许过些日子就将死了,或者疯掉或者失踪,又或者毫无尊严,万分甘心的活着。阅尽他一生,可怜谁呢?我居然不怜死去的那几个,反深深地为他活着而扼腕叹息。死光了多好,我竟然这般叹道,死光了,至少比活一个好,我简直悲痛胜过富贵。

还有什么可活的,活着又还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呢?没了所有,甚至没了仇恨,没有了具体定位的人生还有何前途呢?

岁月就这么点点滴滴日日夜夜流失了,儿子死去时满脸是血的模样,还会时不时颤动指尖,那白色的担布啊,那小小个的红色的头,那似乎还能说话的安静脸庞,真真切切地是喊不出一句爹了,可是下午还活生生的呢。富贵微微的踉跄,看似冷静的脸庞,哑着嗓子劝着担架上的有庆:“孩子,我是爹呀,你只叫一声爹就好,你叫呀,一声爹。"

我也恍然无措起来,我也快了吧?青年期快过完了,不用挣钱的日子可该结束了,接下来呢,我不知何去何从。

所以,他都这样了,怎么还能活着?倒回去读书的序言,原来活着不过为了活着,本身已经是一种意义。他曾经玩世不恭,然非坚不可摧。即使脆弱伤悲,无换铩羽而归,直只得孤命,独守后来一一这就是富贵的一生,何必大富大贵,他当了一次书中主角,就已经是上天开眼的恩典,你看他多么有福有幸,走出条框和人世局限,谈笑安详烟雨间,手可染风尘,看大千,看行人,看过往,看树枝的鸟,耳边的风,海边的鱼和箱里的鸡。

“gameover!”然后“restart!”一辈子就这么活着,无执念羁绊,多自由。这世上大有大把虚无的美留人停步。死去是解脱,活着一一或许还可以解放,等等看吧,解放了之后,天天吃饺子和肉。

不假外物,只存本心。一切由命由你不由天,不呼天无仁德,坦然地接受,然后继续为了活着而活着,直至死掉。

福贵,他终于又活着了,我想那命运殊途,有人幼年丧母,有人失意中考,有人偶然无了爷爷奶奶,有人被万众孤立。我看何必敏感,天灾人祸,本来就是活着的底色。往后若望冷冽,大可减少对旁人对命运对执念超希望的预设。

你想那福贵,他哪儿知道,他曾亲手改变命运,他就那么活着而已。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村上春树说。

音乐随黄昏响起(外一篇)

瑞安市集云实验学校

九(1)班金煜婷

每一段青春年少,都是时光舞动的背影。

——题记

该放学了吧?我的目光在同学们身上飘忽不定,可以看出来很多同学急不可耐,毕竟数学老师已经拖堂接近一小时了。

我转头看看,追溯一整组,除了我和同桌还坐着,基本都已经阵亡了。实际上已然没几个人在听,我听见老师气急败坏地大叫:“今年中考还剩一个月,明年就轮到你们了,我看你们找谁哭去!”原来今年已经十五岁了,离十八岁成年不远了。我想起以前趴在妈妈的臂弯里,妈妈笑着说:“你呆在妈妈旁边睡到多大呀,你看你都七岁了。”我睡眼朦胧的想想自己活了七年,好像挺长的,那比七年再长一点吧,于是含糊不清地说“十五岁。”忽然有些恐慌,想要钻进哆啦A梦的口袋里,在里面洋洋得意地听着机器猫说:“哎?时空穿梭门呢?”

同桌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自己的手心里,我疑惑他姿势的奇特,终于从他的坦诚中了悟:原来是他手心中有一个MP3,里面放着很多歌,而音量刚刚好。

“有什么歌?”我问他。

“很多啊——《假装》、《心如止水》、《白羊》……”。他的语调比平时多些不屑和高高在上。

都是些成人的歌啊。偏偏好多同学爱听,好像早已看透红尘,准备出家。我想想他们剃光头的模样,不觉好笑。我不急着长大。依稀记得哪一条网易云音乐评论说:“当你听懂了一首歌,你就离长大不远了。”所以也不喜欢听歌。曾浅尝那些歌的歌词,然后脸红心跳地难以听下去——专属于以后的色彩,还是以后再说,拖得越久越好。

因为寥寥几字,《假装》里就“杀死了我的外婆桥”,《心如止水》里的“talkingtothemoon放不下的理由是不是会把担心变成一只野兽”。小孩子便失去爱哭便哭,爱笑就笑的特权。《白羊》说:“青春一记荒唐,亦然学着疯狂”贬低了我执着而认真的荒唐——多可怕!

“年少风雅,鲜衣怒马也不过一刹那。”——多可怕!

窗外的云停停走走,没有一朵留下。放学已经接近六点,同桌的脸很白,那些音乐好像让他成熟了不少,他以一种平常看不出的沧桑看向我,只是很空洞,像一簇白雪中两个黑洞,恍如隔世,连说话都变得意味深长,在我看来很厉害的意味深长。例如,在别的男同学开玩笑要拎走他的书包时,他喉结一动,然后吐出了两个厚重的字——“别闹。”非常高级!非常高级!一招制敌:他的书包,很听话地回来了。我觉得他的眉头像蜗牛伸出一半的触角,不是没出发,却也没抵达。

已是黄昏,我看见同桌的MP3里的歌流转变换,已经变成了《monster》.轻缓的女声,印象中像被风刚好吹动的香气,柔软,柔韧,却讲述着听不懂的——经验。

歌里全是经验和总结。

我想着,如今,我十五岁,马上就要二十岁了,然后我就奔三了,四十岁马上就会在我脸上留下沧桑,五十岁我的孩子该多大呢?六十岁接踵而至,七十岁缓慢地向我流淌过来,我就要八十岁了,然后九十岁和一百岁摩肩接踵推推搡搡着向我靠近。“嗒——”时钟再响一下,我就会一头砸在儿女烹饪的面汤里,再也醒不过来。这样看着,我好像很快就要老了。

所幸如今我还不曾听懂一首歌,可悲的是尽管如此,我依旧感到像不断的浪潮一般不断地拍打在我脸上的浓浓的悲伤——伤春悲秋,永不停歇。

歌曲已经随着黄昏的消逝和MP3的远去逐渐消失,我却仍然感到它在我耳旁,轻轻踮起脚尖,轻轻落下,轻轻地离去,一如它轻轻的到来。音乐随黄昏响起,亦随其悄然落下。

众里寻他千百度

瑞安市集云实验学校

九(1)金煜婷

我站在这里,足足有五年之久,眼神不曾游离,行止不曾变幻。装我的盒子渐渐如一块肥白的肉沾了酱油似的落满了灰尘——这家店的狗都走了,除了我。

或许是因为我太好了,谁让我叫特宝呢?人人都以为我早已名花有主,才不敢擅自定夺关于是否娶我。我的位置其实正对着一面镜子,这让我很不好意思——毕竟我的眼珠是固定的,我只能望向镜中的自己,我常替这落了灰的包装盒感到羞愧,我实在太美貌了,何况我还是奥光动漫公司年最具科技含量的艺术狗:我是一个木头做成的狗(这木头一定不一般),我的背上还有着几块五颜六色的板子,它们目前是还不愿意出世展歌喉的,它们太骄傲了——所以那盒子怎么配得上我呢?

我常常从那面镜子中看见那些想娶我却羞于触碰我的人。

上次我看到一个外国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过我觉着她要是朵花,那肯定把那花托都给压塌了。说不定她真的是呢——因为把花托压塌了才成人出来游走的?我看见她朝着镜子中的她身后的我抛媚眼——哦!简直俗气极了——她忽的皱了皱眉,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扑粉的东西,拿出来就往嘴角猛拍,这是干什么?何必这么伤害自己呢?嘴角很疼吧?然后她朝我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露八齿的笑容,那满脸的肉都挤到一处去了,油腻腻的——她把脸使劲靠向镜子,或许是为了娶我——她的模样就像快爆炸的气球,她没能如愿娶我,镜子在呢——她走了,简直万幸——我不喜欢吃带油的肥肉,吃了满嘴是油,都可以榨出一桶来。

不过这女人之前倒是来过一个清汤寡水的。模样挺清爽,她也朝镜子中的我望去——为何不肯转身瞧我呢?这样的我更具有求而不得的魅力吗?人类真是一个无法理解的生物。她眼里有一层淡淡的忧伤,我看出来的——真希望能把月亮掏出来,切成两半,塞在她的两边眼眶里安着,这样就算她忧伤,哭了也能下一场流星雨,至少也能让她宽慰宽慰许个愿望的。她实在是瘦得厉害——怎么叫人忍心看得下去呢?简直跟个骷髅似的,她只朝镜中我看了一眼,便匆匆掉头走去。我讨厌自卑的人——就算我愿意让她带我走,就算我爱她,可一个自卑的人,我的爱无处发挥呀。我能怎么帮她呢?她不肯认可的是自己。她走了,背影嶙峋,紧身裤硬是叫她穿出宽松感。我目送她一直到商店的那个拐角。

那油腻硕花后来来过一个男人。一路潇洒,他到镜子前往里望,一直抖腿,一看就是个不太稳重的。他旁边有几个男生,却都和小女生似的簇拥在他身边,这个男生哪里好了呢?气质算是出众的,其他还是算了吧。他看我,却也看了其他的空气——他在空气和我之间游离,大概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他似乎很不屑,旁边那些人都堆着笑脸呢——不是都是人吗?他实在是个看不透的!我只以我的骄傲狠狠瞪他。“砰——”是什么东西撞碎的声音:镜子说,拐角的玻璃瓶碎了,包括我所欣赏的那支花,也一并掉下了天台。没什么的,我站在这里,足足有五年之久,眼神不曾游离,行止不曾变幻,只是听到背上五颜六色的板子叮叮咚咚发出了些许声音——“doremifasolati”——她好像哭了:本来随她一起的只有地板上一滩的水,现在有了几点红了——她也是红的,这是她的泪吗?似乎背上那板子又响起来了“tilasofadoremifa”这声音纠在一起,惹得我耳朵痒,哦这种感觉真够烦的——不知不觉间那男生带他那群小跟班离开了。

我站在这里,足足有五年之久,眼神不曾游离,行止不曾变幻。

“砰——”我倒在地上——竟然有人把我拿下来了——竟然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啊。人们把我和包装纸分开,小孩子拿着我开心地敲打我的背,那五颜六色的板子唱起歌来——它们终于还是臣服在普世的脚下,我有些难过,如今我只想把月亮塞到自己的眼睛里,哭出一场流星雨来:我想许一个小愿望,让一个人来娶我,谁都行。我不想呆在这个杀了我的花的伤心地。

我终于被一个叫梭梭的小男孩拿走了。想不到,我被他一带到那个落满桂花的校园,就成了明星。这只名叫“特宝”的多功能型斑点狗,会唱会跳,还会自动探测,预知天象,入海戏水,可被梭梭的校友喜欢了。

这回,我真正明白了,是金子总会闪光的。我知道,我为什么叫“特宝”了。

夏天的风

金舒杭

“为什么你不在,问山风你会回来。”

多美好的一句歌词,像一首小诗。

夏天很讨厌音乐,虽然并非发自内心。为了极力掩饰自己的想法,有时他会视而不见,或装作厌烦。

而十岁之前的他对音乐不仅仅是热爱,更是一种痴迷。那年夏天,他的第一场“演出”,是给自己家人的。“还,行吧。”这是唯一的评价。长辈总有理由能打发他。他拖着吉他,在窗台上站了一个夜晚。他变了。

那把旧吉他,是小摊上淘来的,被他放到箱子里锁起来,塞到角落里,再没动过。金属琐生了锈,木箱上盖满了灰。

“啧,真难听。”咖啡店正放着那首《夏天的风》。“别这样,夏天。”朋友知道他的性格,但还是会劝他。“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店里又响起这段旋律。

云层挡不住夏季的闷热,绿荫间的蝉鸣总在无休无止地循环。他独自一人在那家店里坐着。他翻开手中的书,静静品着还留有余温的卡布奇诺。那首《夏天的风》一直循环着。他默默地听着,轻轻翻过一页纸,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他本不厌恶音乐,十岁之后却总是小心翼翼,避而不听。但这首与自己有关的歌,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

咖啡店的门总开着,店里暖烘烘的,有些闷,和风慵懒地拂过。他甩去发丝上的汗珠,合上书,深吸一口气,跨出门框,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在斑点绿荫下,不经意哼起熟悉的小调。一直单曲循环,旋律早记下了。音乐挺美好的。

他本来有些烦闷,夏风吹乱他的心绪,反而异常舒畅。他走着,漫无目的,渐渐地就忘了自我,陶醉在久违的慵懒之中。夏天也挺美好的。

他又爱上了音乐,还有它的灵魂。

“夏天,你竟然开始听歌了!”耳机里传出美好的旋律。“嗯。”朋友一脸不可思议。他们根本不懂他,不懂伪装下真正的他,他想。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自己懂自己吧。

夏天翻出那把旧吉他,有点小了,但他不在乎。他用清水一点点擦净,拧好弦,等到夜深人静时,坐在床边,对着一片漆黑的世界,找到《夏天的风》的乐谱,边弹边唱,仿佛只剩他一人,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听着。夜晚的风,多了一份畅快。一切都很美好。

《夏天的风》,夏天,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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