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通神记3748

(三七)

此人自我介绍名:龙在旭。问她:你有什么要问的么?小丫头?

“恩,,,有好多想问的......可能会耽误您很多时间......”小狐摸不透眼前这人,但是又想说出自己的目的,怕眼前的高人走掉,自己丢失了机会。

“哈哈,好吧,俺这段时间会偶尔来这里,你可以来这里找我。.现在你有话就可以说了~”

小狐自然是喜出望外,这是自己没想到的,于是她虚心的拿了很多疑问来请教。龙在旭指点的颇有耐心。小狐好生感激,这陌路相逢的缘分自己都是没想到的。

龙在旭出现和离开的时间都差不多,小狐就耐心的在这天天等着,那怕用三天换一天能遇到那个老头自己也开心了。

有一天,龙在旭来的时候身边有一位翩翩公子,一袭黑衫,很儒雅。

小狐自然来和龙在旭请教,那位公子倒也随便在旁边随缘略说一二,并自我介绍,名曰见龙在洋,和小狐见过礼。

龙在洋这名字好生熟悉呢,想起来了,就是传说中和连山人一绝高下的那个人,最后飘洋而去了。

这人,名见龙在洋?和那个龙在洋莫非有什么关联?

小狐心里凝聚了疑问又不便相问,看着公子的仪态谈吐,并非草莽之人。他是谁?

因为加了一人,龙在旭这次说的话并不多,并很快和伙伴离开。并未跟她说些什么。

龙在翰这次消失的时间颇长。

此后,龙在旭在此地停留了大约有半月时间也再也没有出现,不辞而别了。

小狐有点没有方向了,但是她心里下了一个更大的决定,一定要找到连山人。这连山人的弟子一再出现指点自己,是不是缘分近了?

她想在这里呆些日子,等龙在翰回来和他辞个别,相识也有几月了。可以算作是自己落魄时候的一位朋友了。

她要去找寻连山人,应该缘分很近了。

小狐不再天天来这个茶摊。

有一天在屋里待得闷了,想出去走走,就简单收拾了下来到街上。

自己无心的走走看看,迎面来了一个女子,瞪着自己看,这女子有点面熟呢!哪里见过?小狐还在这厢想呢,那女子犹自上来就指着骂道:勾引别人的老公,不要脸!

小狐愣了,这是从何谈起呢?在这大街上,自己又不便,就行了礼,问道:姐姐,这话从何而起,你我并无见过面啊!”

“不要脸,你对我老公做了什么!”

“姐姐的老公是哪位公子啊?”小狐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自己并无做这样的事。这是从何而来的诬陷?

:我老公叫龙在翰

_---记起来了,这女子就是小象里的那个女子。说是面熟呢!

画像画的很像,不过人是柔弱的更多一点,不像是个泼妇。

但是对着小狐,放佛冒了很多的火气,并不听小狐搭话,犹自在大街上指点着骂将起来,这可把小狐弄了个手脚无措。

龙在翰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拉着女子的手说:咱回去好不好?

这女子一甩衣袖,转身把龙在翰指着说了一通,这边他没了办法,只要转过身求小狐手下留情,他是知道小狐有身手的,怕伤了自己的女人。

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狐走又走不得,骂也骂不得,羞得气的一张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脚无措。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做了什么,被人家老婆捉到了。

——人家说的很清楚了:自己老公这段时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原来是这女子勾引了心魂,不听自己的话了

小狐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落,那个龙在翰对自己的女人是毫无办法,只一个劲的求小狐不要和他女人一样见识,请她不不要说什么,快走。可是这女子也不让走啊,这围观的人也多起来,自己走不掉了。

就在这小狐万般尴尬万般无奈难过的时候,一个白衣身影,先是在那女人身上闪了一下,她就立刻闭上了嘴巴,接着提起小狐越过人群落在圈外,再到一个静僻街角,放下她,一言不发飘逝了,只留下小狐臂膀上的香气和那一袭白影。

是谁救了自己?

不知道。

龙在翰自己也不想再见到了,原本只是想辞别,不成竟是这个样子。小狐叹了气,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自己遇到高人给自己无限机会,而又生了是非之地。

连山人是要找的。

——想到这里,小狐看了一眼凤在桐:救我的是连山人么?是不是?

小狐说道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兴奋起来。

凤丫头就笑了,除了姑姑,想是别人也没有那个武功。而且她向来是喜欢以理服人,不过现在她不爱留下言语了。

所以姑姑早就跟你见过了,嘿嘿。

——小狐立起来,自己千山万水,千辛万苦的找寻,原来早已经在身边了。

泪水在眼里打了个转就出来了,小狐赶紧的擦掉。

剩下的就是自己要好好的修炼了,看来连山人早就给自己指点了一条路。

却不料凤丫头接着说,姑姑现在已经不再亲自授徒了,她留下这些连山门的秘籍给你,若是你造化好,就很会是连山门的关门弟子了。

这里你可以长住,我会不时找人的来送些食物。

你跟我来。

凤丫头转身进了门,小狐跟着轻轻的走进来。屋内燃了什么香料,一股好闻的味道。

屋内的正堂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白衣翩翩,面如满月,应该是传说中连山人了。

小狐在看,凤丫头头也不回的说,这就是姑姑,是她的自画像,我挂在这里,也是个连山门的弟子一个认识她的机缘,当然没这个地方也不是普通人能来的。

正堂东间屋子比较小,但是也是纤尘不染,小狐跟着凤在桐进来,丫头端过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了全是连山门的秘籍,4本,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

小狐小心恭敬的伸手取出一本翻开,上面是小楷行笔,密密麻麻的写着连山门的规矩以及要注意的事项,每一本都是一门武功和算术。

(三八)

凤丫头交代了一些事情,第二天就带着那个小胖小子离开了。

小狐自己很安静的待了下来。

有时候看累了,自己就出来演练演练,就想起来那个见龙在洋,他是谁?

自己在那日茶馆一别后后某一日还曾遇到,也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话说不多,淡淡几句打过招呼。

但是那个名字还是在小狐心里留下了极深印象。还有那个冷冷的人。

见龙在洋他是谁?除了修炼武功和算术,这是小狐想的更最多的了。

小狐靠着自悟本领也是一日千里的疾驰。但是快到了顶点的时候自己再也走不动。

她烦闷着,她需要师父的指点,可是她从没在自己这里出现过。师父到底要自己怎么做呢?

凤丫头好像也很忙,除了每半月找那个小孩子来送点粮食,也不见影子。

如是过了三年。山中不知岁月深。春花冬雪。小狐安静的出落着。心灵武功术数。她不知,现在放自己在江湖上行走,一般人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这天她有点累,就在午后小憩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凤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她说,姑姑要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必在这里,要出去锻炼下自己所学。

有个人你以后会认识,他的名字叫见龙在洋。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小狐抬头看着凤丫头。

“他是我姑姑的大弟子,姑姑的一身绝学尽授予他。以后如相遇你和他可互相帮衬。他的身世很奇特,嘿嘿,不过,姐姐我不告诉你,等着以后有机会再说。”这凤丫头说一半留一半惹得小狐放下一个疑问又来一个疑问。

小狐在这里的时候也曾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再次走出去呢?可是想想自己还懦弱的很,屋子外那个依奇门遁甲而设置的花坛,自己还走不出去,看看山顶的那片蓝天,她就收起尘世的那个心。

这凤丫头转达了连山人的话,小狐反倒是心里不知所措。

不过想来师父的安排应该是自有道理的,想到这里她反倒放下了忧思,剩余的只去看看书本了,未来之路多风雨,自己应该有些准备的。虽然师父说她会在必要的时候帮助她,但是路还是要自己去走的。

过了两天,小狐收拾利索屋子,柴扉依旧,娇花未改,只是这小狐已过了三年了。

总是个有点思绪的小女子,向师父的画像拜了三拜后她收拾了简单的物品。沿着凤丫头留下的线路图离开了这深深山峦。

快出山的时候,小狐往回看看那连绵不绝的绿色,不见了一丝人走过的痕迹,风过无痕,大概人生的心情就该是如此的吧,越多的沉淀,越多的波澜不惊。

(三九)

凤丫头告诉她去找一个地方,高阳门。

她知道,这是师父当年心血所创下的一门宗派。第二代掌门人是月照清泉,那也是一个聪明俊慧绝顶的女子。当年那一场旷世比武,龙在洋在不知所踪后月照清泉掌门遂了结了红尘恩怨,一门静修,不再出山。

江湖多恩怨,连山人不忍世人多不平,在修炼之余,仍想尽一己之力扫尽不平,这也是她当年创立高阳门的由衷,并不为江湖称霸。

一心所向,高阳门不日即在眼前。

门厅依旧高大,只是不见了连掌门那一代英雄们的风采身影,留下印迹和旧物,以及一些传承着的老人们在这里。

小狐进的大门,早有人过来接应,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了吧!

小狐不多问,默然的跟着走进去,从这开始,高阳门的一切和自己有关了,连山人的事是自己的事,这就是因缘,这就是造化,放自己在五年前如何能想到?

五行在心中,乾坤手中握,人再大,走不出生克造化的,至少现在的自己是这样,除非修炼到了另一个空间的高度。

来到高阳门,事情渐渐多了起来,小狐只能刻意留出时间来修炼武功。连山人经常过来留下些信物或者信函的给小狐,却从无再见面过。

江湖斑驳,小女子势单力薄。幸好凤丫头一直不断出现。

不得不承认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比自己拿捏的事情好了多去。

有一天,有一个人出现在高阳门了,这是小狐早就推算出的:见龙在洋。

这个冷冷的人还有这个不一样的名字。

见龙在洋的出现无异于给高阳门增添了一道绝杀风景,自此,无人敢在高阳门内嚣张。

他那一身手,卷美绝伦无人能及。

小狐的许多事其实都是他在暗暗地相助。江湖上烽烟四起的时候,还是那个他,还是一个小狐,双剑合璧,神梅九式,尽平不公。

而后两人悄然离去,不为名气世俗利欲。

江湖中开始流传两人的传说。

见龙在洋的话很少,朋友也不多,除了吃饭就是修炼绝学。

小狐也慢慢的习惯这他,反倒觉得很好。

日子久了,两人还是终究的有一些话要说。小狐发现他其实内心并不是外表那样的冷漠,他应该是究竟磨难儿不得不隐藏了自己吧!

他们两个人吃饭很简单,简单到连做饭的师傅都清闲了,小狐是个只食青菜的丫头,不需要煎炒烹炸。那边的见龙在洋也是只喜素食。

日子慢慢的流淌,见龙在洋觉得自己开始喜欢了这个安静简单的丫头。

他是个孤独的人,自己曾发生的那些事不堪回首,却也甩不掉,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喜欢这个纯净如水的女子,怕因了自己而伤害了这一份纯净,所以沉默是最好的状态。

(四十)

红尘终究有欲望,一日复一日的流水日子中,他还是忍不住自己心里微动的感觉。小狐虽然暗暗地喜欢着,却从不敢去想,自己是个乡下来的的人,不敢去高攀。他能说喜欢自己当然自己是开心的,却不敢贸然的接受着这一理想中的情爱。

都说无事不算,犹不自算,小狐还是按不住,清心起卦,为问未来,却是一个泽山咸之泽风大过卦,只是一个与感情无果的卦象。小狐叹了气。自此不做声响,内心盼望又烦闷着。

“狐狐”这日见龙在洋走进来,小狐正在堂上坐着发呆。“我要离开一段时日,这段时间要有什么事情自行处理,我会尽快回来."

见龙在洋并没有说事情缘由,小狐也不问,他永远都是一副阴郁的样子,别人难得搭话于他。旋即,那一身白衣,那一袭长剑消失在门外,江湖儿女不必问来自何方去往何处。

高阳门内倒也自他离开后无有什么事。小狐每日精进自己的武功。

话说这见龙在洋,据说,出身于皇室世家,来自异域,祖先确是中华族。据说是拿当年败于连山人之手的龙在洋后人,当然此话为传言并无确凿证据,此人也也取了和那魔头相似的名字。或者真的是有些渊源吧。

小狐不做此想,来来去去世事逢之即缘。分之亦必然。

夏末,时隔几月,见龙在洋某日清晨归来,一身沧桑风尘累累的样子。

小狐正在做早课,见到他心里自是欢喜了下,他看了一眼径自回房休息去了。时近午时才出的房门。

小狐下厨备了几个可口的小菜,豆腐,青菜几小碟。丫头的心事都在里面。

见龙在洋用了一些,就有人利索的收拾了碗盘。

两人相坐无语。

时光流逝,岁月静好。小狐倒是喜欢了这份清静。

几个月悠然而逝。

(四一)

且说那旺财,回的家里来看见小狐的留言,自是感叹了一番。待江湖中渐渐流传出关于那个女子的传说之时,他便有心想去一看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位姐姐。

心动,则人动。留下灵琪搭理家事,自己快马奔高阳门而去。

这日到达地界,随便找人一问只有人告知路途。

高阳门,大门敞开,门内清净,并无人来人往之嘈杂。在大门口下马拍了拍门遂有人出来问道:公子,请问您找哪位?

”小狐,请问小哥,是不是有一唤作小狐的女子在这里主事?”

“掌门啊,是,您是什么人,小的这就去禀报”

对方很恭敬的问道。

“就说和坊旺财前来相见!哈哈”旺财闻得确是姐姐,开怀大笑

看门人转身进去,不多时,之间后面跟着一位白衣女子出来。

“掌门亲自来接您,公子。”看门人说完就退下去了。

“是旺财来了么?”小狐笑意盈盈快走而出。“快快进来,不要在大门外立候了”

二人相见自是一番欢畅,小狐感激当年落难时之相助之恩,旺财则对这女子心生佩服。两人友谊自此相交愈深。

见龙在洋只在饭点出来用膳,其余时间则闭门不出,小狐留旺财住下了些时日,两人详谈了些发展事宜。旺财答应留下帮助小狐一起做事,振兴高阳门。

每日傍晚小狐就去看望下那个精修的人,面庞越发的清瘦,眉目紧缩,两人在屋内坐坐,话说不多。

极少见到他开怀大笑的样子。

那种长剑啸天只在他赢了敌人后方才见的,声音豪爽,直入云霄。

旺财回家不到一月就打马回来,自此于众人一起,为高阳门在江湖上伸张正义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时光荏苒,恍如又一年。

豆丁和爷爷也顺应而来,小狐见到大吃一惊,想起很多年以前那一遇,未曾想,今生再得遇见,那个少年已经长大成青年了,老者倒不见变化,精神矍铄,白须飘然,一副仙家世外人模样。

(四三)

“我已经前往查看过了,人留下名号:昆林。此人是逍遥门内”。逍遥门在江湖上势力也是不弱,以奇门术大震名声。

小狐现了想,自己与逍遥门并无恩怨,怎么会无辜发生此事呢!而且旺财也说了,自己想不惊动掌门前去问坤林要个说法,而对方闭门不见!

真是岂有此理!小狐动了怒。

拿起自己的梅花清风剑与高阳门的一个丫头雨儿直奔逍遥门而去。

怒气进门而来,见那昆林尚在庭院当中假意洋洋训诫众弟子。

两人对视一眼她便沉了脸:昆林子你弟子伤我高阳门人,所谓为何!

雨儿更是火爆脾气,直接欲动手被昆林子的一个弟子所拦住。昆林子不不屑的看了一眼不温不火的说,那天我路过贵地,看有人行恶便动手教育下,未曾想误伤了高阳弟子,一个不见经名的小辈何足挂齿.......何至于掌门你如此大动肝火。”

"真岂有此理!我高阳门向来与人无争,众弟子平等善信,你怎可如此!在伤我弟子的情况下不道歉就扬长而去,何来江湖道理!"

两人高声喧哗,一位面色红润有光泽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自大厅走出,众弟子一起参拜掌门。小狐认出这就是逍遥的掌门逍遥快乐,这家伙看起来特会保养自己,都不像个练武之人。

逍遥快乐温和的一失礼:姑娘,久闻大名!不知前来逍遥门这是为了何事呀!

小雨一指昆林子,你听他说来!

这昆林子倒是不慌不忙也不怕掌门,道出了事实,只是说自己误伤不是找事。对小狐的责问则不理不睬。

这边雨儿大怒,就要动手教育这家伙,逍遥快乐一弯腰:姑娘且熄火,看来此事是我逍遥门多有得罪,本掌门一定会给姑娘一个说法,请姑娘熄火回府,如没有交代,本座自当亲往高阳门赔礼谢罪!

听得逍遥快乐如此说,小狐想两家之人本身以前也没有什么大矛盾,于是还礼说声谢了,有请掌门多多管束弟子,如再冒犯,定不当如此!

逍遥快乐一再抱拳,一定一定!

小雨愤愤不平,要教育那个拦住她的人,叫那家伙不识好歹,敢拦本姑娘!

她两走后,逍遥快乐直身起来,弟子纷纷说,师父,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何必怕这个小丫头!敢上门来找事,我们还不收拾了!

逍遥面色一沉,说道,哪里如此简单,别看这个小丫头,她得连山人一身真传,连山人在她后面,谁要妄动,先得估量好自己,莫到时候惹得江湖上难自保,那连山素以谦和礼让在同道中闻名,难道谁想把自己放在她的对面么?

众弟子一听方晓的这两个丫头的来历,不做声各自去了。

逍遥快乐喊了昆林子进屋问因,此是后话。

(四四)

小狐回来和众人解释了一番,说逍遥快乐通情达理我们也不便多做计较,把那名弟子好好安葬,大家各安其事吧!

这事就告一段落。

第三天,高阳门有人来请见,小狐一听是逍遥快乐,速速前来迎接。

两人打过招呼。逍遥快乐道明来由:那日敝派弟子误伤贵门中人,今日逍遥特此来赔礼道歉!万望女掌门消释前嫌,和好如初。

小狐一笑,顺势接受了他的话,万事和为贵,不希望再有此事发生,毕竟两家人也没有太多的恩怨冲突,希望江湖照面大家都和气。逍遥派弟子众多,这两年在江湖上名气渐起,但是没有连山人的绝学渊博。

送走逍遥快乐,大家各自行事去了。

高阳门一向扶危济贫,收留了不少无家的孩子,也有父母尚在的貧家送子女到此处来,连山掌门办了学馆,以助贫家子弟求学。小天就是自小身体不好,父母送过来的,他天资聪颖,又安静,学馆的先生所教之外自己还爱倒腾些草药,试煎药就是他平常的最爱做的事。当然武功路数他也晓得些,不过自己兴趣不大,喜欢没事跟着掌门问东问西。

高阳门事不多的时候就整天捣鼓那些草药,师兄们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就给开点方子,没什么大病,他的方子还真是管用呢。也偶尔告假出去大山里找那些稀奇古怪的草药回来,问他,他说研究长生不老的药,大家当他是个孩子,笑笑就过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去藏书阁看书,再去山上找药,也经常跑出去探寻那些奇怪的古方子。这孩子向来朴实,师兄们也没想到他要做什么事,无非是小孩子好奇心吧。小狐还打趣要送他去药师那里学学,他很是不屑一顾:我不去,我就在高阳门,这挺好的,我自己捣鼓玩,那些药师还不如掌门你呢。他除了采药,素日就难得迈出高阳门的门槛了。

这一日,高阳门口来个一对夫妻要见狐掌门。说是家中有人得了重病,前来求救。需要到高阳门求救的,多半是遇到疑难杂症,普通先生治不了的事了。

请的进来,偏堂内小狐已经在坐等了。这对夫妻着装华而不艳,言谈间具有礼节。小狐请他们坐下,先生有点拘束,见此小狐拿起刚沏的明前茶给夫妻二人各倒了一盅。先生忙起身,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是前来有事相求的。

小狐微微一笑,我等江湖人,散漫惯了,先生不必拘礼,有事凡事需要高阳门相助的,请言明。

先生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夫人。夫人两眼见红,道:狐掌门,敝姓桃,我们膝下只得一女,素来小女在家读书习字,不见外人。两月前小女突然神志不清,辰不起,夜不寐,白日昏昏沉沉。家里请了道士,也请了大夫,各种方法总不见好转。回想下是祖母离世后小女开始神志不清。但是想尽办法总是不见好,百般无奈,只好来高阳门求助。

小狐于是吩咐小光准备好物件,随桃家夫妇前去府上查看。

桃府不大,修的精致,家中人口不多,许多间房屋都空着,看出来许久没住人。桃家姑娘住二楼,因为都是女身,桃家父母没有避讳,小狐进的姑娘闺房中来。

这姑娘生的白净,脸圆面润,唯独这眼神痴痴,但看起来也没有完全傻掉的样子。父母拉她见过小狐,基本的礼数也还是有,但往多了去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平日里读的书也忘得干干净净。

小狐暗地里起出梅花卦来:风泽中孚三爻变动风天小蓄。长女巽于仲秋之月死地,前后被官鬼所克,果然是有惊扰之事。仲秋酉月又以鬼为厉害。果是白事所起。

小狐离开女孩闺房,下的楼来,吩咐桃家夫妻,备水净宅,同时前往寺庙为老夫人做法事。姑娘房内小狐留下一道符咒,吩咐作用,如此这般,告其十日内当见效。桃家夫妻千万感谢送出府门。

事后数月,桃家派人送来若干重礼,修书告知狐掌门,小女已尽痊愈,万分感谢狐掌门当年救助之恩,今小女已成婚,特备薄礼以表心意云云。

(四五)

壬辰秋月。小狐只身前往坤方,因有病人求助,她也未带他人同行。回程中夜住浅陌岭,因秋色浅光,不觉多住一日。也合该这坤方不利于行,第二日晚听到窗外有女子哭泣,仗着自己有艺在身,她推门前往想去看个究竟。

客栈外石桥下瞅见一着绿衣女子正嘤嘤的哭泣,小狐定睛看了一看,非虚幻之事,于是前往上去问道:妹妹是哪里人士,何故半夜在此哭泣?女子正哭着伤心时,听到有女子问话,抬起脸来,她可能也是吃惊怎么会遇到女子相问,明明见到这四处无人。

小狐:妹妹何事?如方便不如道与我一听,明日各奔东西,你诉尽委屈倒也落得个心里宽敞,也不必怕人害你。

女子看了小狐一会,眼里泪水簌簌而出:不知姐姐哪里人士,今日有缘在此见到,小妹本是当地人,平时也爱好习武不是那柔弱女子。以为自己做事磊落,能自主自己婚姻大事,哪想到........

哦,这看来是个为情所伤的女子。且听她说。

:哪想到,爹爹看好的人家誓死要我嫁过去后期望我能夫妻恩爱,谁知他嗜酒好赌,每在外胡闹后必然回家对我大打出手,他实在不是那魁壮之人,若是真动起手来,未必是我敌手,可是作为夫婿,我实在是心中委屈,故今晚于此哭泣,不想惊扰了姐姐的.............

这世间的姻缘千百种,却无非你欠我,我欠你。无怨无欠不会结为夫妻。

今晚月色甚是明亮,听得这素面平生的女子的心事,小狐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月影从梧桐树宽大的叶缝中泻落下来,忽明忽暗。四外无人,两女子共坐一桥,似一副月下美人图。

奈何良辰美景虚设,小狐这一心在自己的心事里,突然前面一白衣人直奔而来,尤未回神,剑之寒气已到耳边,说时迟那时快,绿衣女子飞奔而到,徒手将剑挡开震落。剑锋太厉,这一瞬间女子手伤,小狐耳廓也被伤到,渗出了血迹。

“你这个臭女子,勾引我家内人,是想做什么勾当!”这男子骂起来。小狐静神下来,拿出手帕擦拭了血迹,这男子酒醉醺醺,看自己的剑被震开,也不去捡,指着小狐继续大骂。

小狐也不理会,问绿衣女子:妹子的伤要紧么?

这男子瞧见小狐竟然不理会与他,随又掏出身边的一把小佩刀,朝小狐胸口刺过来。还未等小狐出手,那绿衣女子身影飞横在两人之间,她不知小狐是有身手之人,说道:姐姐快走!从这男子的骂声中小狐知道这便是女子那不争气的丈夫。

“姐姐快走,姐姐你快走!“”

绿衣女子喊道。

小狐此刻心里倒也不怕,问道:妹妹没事么?

“姐姐快走,他不敢伤我!”

这夫妻间的事外人难能解得清楚,月色清凉,小狐收起带了血迹的手帕,也没施展身手,徐徐回客栈去了。

回到客栈,打开包裹,里面有小天给配的药,小天说过,姐姐,我总怕有坏人伤你,我要保护你,这些刀剑伤药可比外面的药好多了,那些小兔子不是白白受伤的。

他说的时候小狐还笑,自己向来不结冤,即便自己一人出行凭身手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这小天每次出高阳门都特用心的来交代,她不忍心辜负这少年的心意,这次倒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涂了药,小狐合衣上床,也难有睡意。这世上的病解得了体难解得了心。模糊天亮即起身上路,回去高阳门。此后她未敢再耽误。

不日归来,众人如往常。若干天后小天发现了那一点小秘密。

(四六)

小天心思重,他不多说,却更加捣腾起那些草药,他真的怕狐姐姐不设防的时候被坏人所伤,明面上来的却是不担心。他知道她这弱点在于过于善良。

修依文这几天茶饭不思,家中出了事,自己这左思右想,拿不出合适的主意。依文父亲为衙门里管账的先生,叔叔是捕快头。这丫头知书达理又热情,眼力劲很快,深得高阳门众多师兄的喜欢。

父亲自小教导她要读书明理,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父亲很是喜爱,也不娇惯,送到高阳门跟着长阅历见识。家里出了事,依文这两天无比的焦虑,叔叔才送来消息,说依文家被查抄了,据说理由是父亲贪污了国库的物资银两。依文大惊,向来相信父亲的为人,能教导她读书明理做人的父亲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呢?父亲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被人陷害了!

可是她平常与父亲的事物并没有交集,如今想不出办法来。官府送来文书,要十日内补齐所缺之数。依据缺少的数目,抄家查抄出的相差甚远。

这无妄之灾来的,无官无商之家哪来的这天大的数目啊。依文求助于叔叔想想办法,叔叔也一筹莫展,

依文不想惊动他人,她日日奔波于高阳门和叔叔家里,商议对策,叔叔也认为这是得罪了同僚被下了黑手。但是依照叔叔的推测,此人目前高位在坐,他们是无能为力,因为依文父亲较正直,这样的性子是不适合和财物、官场打交道的。

依文指望着叔叔帮着自己拿个主意,过了十日并未凑齐银两数目,父亲马上要被审理了。依文急的什么似的。

事过半月,又一黑手!叔叔也被关进了牢房,理由是给兄长递送消息!这下依文彻底失去了依靠,一个小女子,被命运的黑手打击的毫无反击的能量。她没有再回高阳门,夜里哭了一场又一场。风雨飘摇的生活,依文上哪里去凑那么多的数目银钱呢?

官府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这天来了两个人连她也带走了!过堂审问她是否知道她父亲的言行。依文不知道谁是仇家,但是她明白,现在什么也不能说,说错了一个字都可能要了父亲的性命。

好在看她是个女子并未用重刑,审了三天,什么也没结果,把她放回了家。依文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家中母亲遭此变故,精神恍惚。她抹了一把眼泪,去看了婶婶,婶婶抱着刚几岁的娃娃,有点声响都吓得心惊肉跳。

依文不哭了,现在只能靠她了。父亲的事实在没办法凑齐,她不想求助高阳门,三月后父亲和叔叔被判了监禁。

黑夜里,她流干了眼泪,看着一家妇孺老小,她要谋生活养活她们了!一个女子面对打击的时候往往柔弱中散发出强大的意志力。她收拾利索自己,去高阳门说了辞行,却并未说明什么原因。

风雨艰难,三年整。

高阳门内无大事,依文却经历了世态炎凉,旧时父亲那些想相交,如今纷纷撇清,锦上添花有人在,雪中送炭却甚少。依文渐渐明白了这些道理。

这年,皇庭内喜得皇子,大赦天下,依文不知道父亲是否能够有造化,一旦心动即不能静,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去师门求问。

依文归来,清瘦了许多,大家相见分外高兴,依文丝毫没有露出悲伤地表情来。她直奔小狐的书房而来。问过了他人,姐姐在这里。(平时里大家都这么喊小狐)

见过礼,两人述了离别之情,依文道出了原委,小狐惊了。这丫头不声不响的走了,自己事情繁多,并未多想,哪里料想她这般际遇!又怪她不说与师门,应该可以助力的。依文低了头,含了泪:姐姐,我不想给高阳门添乱,这些事也不好事,虽然我知道父亲为坏人所害,但是朝廷衙门里的事,咱江湖上也不是很好插手。不如我自己扛着吧。我现在来说这些事,是实在想问姐姐,我父亲这次能否回来。

小狐捻了捻食指,依卦象看来,并不乐观,当有六年之困。不如这样,这次你不动,待定明年我与你做局,催动解困之。依文先是心里一沉,而后听姐姐如此说道,旋即开心起来。

天下大赦,叔叔被解放出来,果然父亲没有。尽管是无妄之灾,合是其父命中该有之难关。不过姐姐有此把握,依文心里有了着落,叔叔归来,自己也可稍微缓一口气了,弟弟已成少年人。

翌年,秋。依文应约而来,小狐以天罗地网相冲之局告知依法而行当可催动父亲提前出困。依文高兴而回。

高阳门以术数闻名,有些事却是不可为,须尊天地大道。

(四七)

桐掌柜,月影茶庄老板娘。

客家人,却生的面如皎月,凤眉含情。朱红樱唇轻启,温软话语令人如沐春风。这桐掌柜在这一方里是美名传扬。

早早嫁了人,是自己青梅竹马,婚后数载,依然一贫如洗。桐掌柜那时候还是桐儿,不是桐掌柜。她洗衣服的时候着自己映在河水里这落花闭月的脸,渐渐起了心事。男人什么都不是,自己不甘心。

马有才,并无才,但是有财,跛了一只脚。当地富户,他家里有的是钱,说媒的提亲的都想攀。马有才虽然是富家少爷,也并不花心。平常出街,遇到桐儿总是要多故意停留一些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桐儿是嫁个穷人,但是天资美好,并未少了姿色。

马少爷真的是心动了。他支咐人前去问桐儿意思。这厢桐儿好生烦恼,那厢有人搭手,这岂不是天随我愿么,桐儿自然是乐的此事。

于是马少爷出钱安排了事情,欢喜的接了桐儿进门成亲,马老爷就这么一个独子,老大不成婚,这成婚结的这样一门亲,气的要赶他出去。马少爷一门心思想念桐儿,自安然不管马老爷的态度。

婚后,马少爷拿着家里的钱给桐儿支了这个月影茶馆,两口子也不回老马家,乐的清净。桐儿自此就成了桐掌柜。麻雀飞上了枝头变凤凰。马少爷不喜欢桐儿带过来的孩子在眼前,于是安排送去桐儿娘家,但是花销用度也一并送去了,也算没有亏待了。

月影茶馆生意还不错,虽然没有大笔进账,两口子花销用度足够,一年后桐儿给马有才剩下了一个儿子。这孩子干干瘦瘦的,生下来多病。马有才不太待见,只要桐儿多加照料,自己却很少过问。桐儿是这样嫁过来的身份,也不敢多说。好在马有才对自己还不错。

马有才这个人还行,遇到谁借个小钱渡难关什么的,也就索性不要了。他也不差这二两。倒是桐儿不时的叽叽喳喳说俺家钱都给散出去了啦。

月影山庄开到第三年。遇上了事。

赊出去的钱款收不回拉了,这下马有才慌了,表现上还得装作依然高朋满堂,财源广进。他用了各种办法追债,黑道的,白道的,对方不是远走高飞躲了就是耍赖。

如是过了一年,暗里借钱度日,马有才不肯去求老马,这桐儿自从生了儿子仗着马有才喜欢,高调起来。这般光景下,看好的首饰,雕花大柜不惜重金购置。马有才也不管她了,管不了。

只是这欠账,不收回来后面咋么运转呢?昨天听前堂管事的说,小二们好几个月也没薪水拿,看到老板娘大手笔花钱都私下嚷嚷呢。

用尽了能用的办法,一筹莫展。前堂主事的叫王昌,他在这多年,马家这也算有钱人,做事也还不算刻薄。除了这桐老板娘。

这天,他看着堂上没了客人,马有才自己堆坐在太师椅上出神,那茶水都添了几遍,早就淡了,他拿着新来的茶叶过来了。

:掌柜的心事我也略知一点,听说江湖上有一高阳门,擅长术数,能解纷扰,不知道掌柜的听说了么?

马有才半天缓了下神:没有,江湖上的事咱扯得上么?再说那些人也惹不起吧?

:掌柜,他们是拿钱与人消事罢了,听说掌门的是女的,与平常那些江湖人有些不同。咱这点事对咱是大事,对他们也许是小事,掌柜要不要试试?

马有才信任王昌,听他这一说是有点心动,与其焦头乱额,不如试试?王昌为何如此说?因为他多年前与高阳门的掌门有一面之缘。

南疆北国千里之遥,小狐最近无事正好借此出来游玩一番,于是她带了一点盘缠,一路南下。天气渐热,南国风光也不同。

到了茶庄,小狐查看了地势,房屋。为其布局一番。月影茶庄,开东南门,接西北山余脉,成西高东低白虎猖狂之势,无怪乎店内老是有口角争纷,亏得桐掌柜一番口舌厉害能接的住场。

嘱咐其某日某日时辰,改换门庭,自然万事安泰。

如是许多年,江湖平静无风波。小狐渐渐起了离开高阳门的想法,倒也不是厌倦了这一干师兄师妹的,而是想念那遥远的海边了。那里还有娘。

暗里跟助她主事的见龙在洋说了一下,安排手下的古西安接了自己的位子,随即离开了高阳门。这古西安武功混的是野路子,因为敬仰连山人的名气,在这里不肯走,小狐要退,大家都不肯要那个位置,这倒是成全了他,乐的上来主持。因为有连山人的名字在上,谅他也不敢闹出什么事来。况且真正的主人,见龙在洋一直在暗里瞧着。

想是因为要分别,这孤僻的男人倒是多出来了一份柔情,不过小狐终也没等到那一句留下的话。

从此红尘滚滚,不知何日再见了。

(四八)

岁月悠染,再次离开高阳门的小狐已经不是来时的那个女子了。素衣华服下的她指点岁月多年,褪尽了青涩。这次离开,自己一个人悄然的走。小天因为时常跟着她,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没想到掌门是要离开。等到他知道后这少年关起门来大哭。

他出身贫穷,家里受尽欺负,自从跟了高阳门,大家对他很是喜爱,从无看不起这孩子,因为读书也好,掌门要其他学子依他为样,发愤图强,将来报效国家。

掌门姐姐的离开,让他觉得怕,怕自己又再次回到被人欺负的时候。虽然知道不离高阳门不会发生,自己就是怕。

可怜了这少年心事。其他人岁心下不舍,毕竟也没说出,她执意要走,也知道留不住了。

一路向东,平安无事,家园渐近。

海风的味道,久违了。

那山,那海,那还草房,还有那苍老了容颜的娘。小狐落下了几点泪。到底是女儿情柔,摸摸那些刻着岁月痕迹的树身,比她离开的时候粗了好多,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拿出铮亮的锄头,小狐细细的疏理起花下的杂草。这工具用的如此,娘该是做了多少的劳工呢。

粗茶淡饭,安静读书练武,演习术数,田间劳作。日暮而归,小狐觉得这就是神仙中人了。唯一人是她偶尔的叹气声。都说江湖儿女多情种,这见龙在洋是个例外。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缘分真的是不可求。这些年的江湖路把小狐这一颗本来玲珑的少女心磨练的足厚实了。

有这样一份惦念也是好的吧。

一年时光过,一个春夏秋冬的轮回而已。

夏日,大雨,铺天盖地。小狐在屋檐下看雨落的爽利,地面上奔流成河。那些小草也被浑浊的雨水拖倒了,匍匐在地上。这样的大雨真的是久违了。

今日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颓废一天吧。小狐搬了椅子过来,倚窗棱而坐,拿了一本书也没用心。

雨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要小下来的意思。

哒哒马蹄声而近,有人拍门,借地躲雨的估计是,小狐心想。她回来后收藏了自己的光华,村人谁都不知她在外是叱咤风云的高阳门第二代女掌门。因为低调,也没有是非。这个偏僻地也很少有江湖人士来走动。什么人呢?

小狐找了一把旧伞撑开,又拿了一把欲赠予过路人,如果对象不是来躲雨的。

娘在里屋做针线,年事大了,眼睛还行,耳朵有些不灵光。推开严实的屋门,小狐径直在大雨里奔过去:朋友,是来借地避雨的吗?

牵着马。雨太大,已经湿透的浑身都是小河了。把马牵进牲口棚,那人还是一句不说。似是他,定睛却又不是,一过路客而已。

江湖上人来人往,似谁而谁,谁又是谁的过客,都不打紧,风雨在外,佳人在伴,不复江湖路,归去兮,也许这只是江湖女儿的梦吧。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能知万物备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仙人亦有两般话,道不虚传只在人。

天机算不尽,且留下一段传说于江湖,于世人茶余饭后。

..................

如果江湖的故事只到这里那也许就不是江湖了,风波会再起,人情轮回。

周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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