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军旅生涯能有几个15年?无论是否承认,许凌志的军旅生涯都深深地烙上了红山河的印记,满满的都是红山河的故事。
红山河,让我轻轻地告诉你
郑光伟 张强
红山河机务站是全军海拔最高的机务站,海拔米,担负着多公里的边防通信线路管护任务。
许凌志,红山河机务站军医,一位普通的边防干部。
就是这么一位普通干部,却经历着普通人不曾经历的不幸:儿子早产,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残疾;父亲去逝,他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母亲因病长期卧床,妻子又得了肾细胞癌……
经历种种不幸的折磨和考验,即将离开军营的他,想对亲人和红山河说些什么?初冬时节,走近这位昆仑卫士、边关铁汉,听他心的声音。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当个孝顺儿子”想对父亲说“咱爸快不行了,你请个假回来吧,一定要见上最后一面。”
年3月23日下午,大哥许志强打电话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在淮河之畔,一个在万水之源。
放下电话,泪水无声滑落。许凌志连夜请好假后躺在床上,父亲许传丰的点点滴滴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他忘不了,小学一年级时,因为摘了邻家地里一个还没熟透的小甜瓜吃了,人家气冲冲地找上门来。父亲用拇指粗的桃树条子抽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直到打出条条血痕,还没有停的意思。
母亲害怕了,一边拉着父亲,一边哭着说:“别打了,别打了,孩子馋还不是因为咱们穷,咱俩没本事让娃吃上好东西……”
瞬间,父亲的手停下了,泪也跟着出来了。这次挨打是最狠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忘不了,年7月,高考大幕落下,由于缴不起块钱的学费,他考上了皖北凤阳农学院却不能上,只能到部队混口饭吃。只是没想到,一下子被分到离家多公里的阿里军分区叶城留守处当兵。为此,一家人非常埋怨父亲,他也很自责。
可许凌志知道,这不能怪父亲。他是家里的老小,5个哥哥姐姐中,大姐、二姐一天学没上,三姐小学毕业就回了家,二哥没上完初中就当了兵,只有大哥读完大学。身为小学老师的父亲,微薄的工资,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因为自责,父亲经常一个人抽闷烟,有时一天能抽两三包。两年前,父亲得了肺癌,就和这个坏习惯有很大关系。
他忘不了,年6月,在乌鲁木齐军医学院完成学业后,毕业分配在即的他,3次志愿申请赴阿里高原工作。这个决定遭到全家人的强烈反对,只有父亲坚定地站在他的一边,支持他。
然而,当得知儿子去了全军海拔最高的机务站工作时,父亲还是悄悄地落了泪,并且大病一场。大姐告诉他,父亲有一次说,“凌志不愿离家近,是还在生我的气呢。当兵后他越走越远、越走越高,我能受得了,就是苦了我的儿了。”
可许凌志哪里有怨,这是父亲压在自己身上的又一座山啊!
红山河的夜,被思念与牵挂无限拉长,他不由得想起在来到红山河第一次过夜的场景。
那天夜里,他本想早点睡。细心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来嘘寒问暖,“反应了没?”“没啥事吧?”贴心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
然而,等第一轮问候完,第二轮开始时,他一把抓住了指导员缪军同的手。原来,站里好久没来人了,大家都想见见,说说话。
“大家都进来吧,咱们好好聊聊。”他笑着招呼门外的战友。在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他们通宵未眠、彻夜长谈。那一夜,关于红山河昨天的故事留在了他的脑子里,一茬茬红山河人传承的基因钉进了他的骨子里……
迷迷糊糊中,天亮了。许凌志开始往山下赶,坐了3趟飞机,由于换机晚点两个多小时,等赶到南京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此时,南京到徐州的高铁也没有了。为了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多公里的路,他花块钱打的从南京往家里赶。
一路上,家人催促的电话就没停。快到家时,手机却安静了下来,许凌志感觉不妙,但又不愿意相信父亲真的会有事。26日凌晨零点45分,他终于到家了。此时,父亲刚去逝不到20分钟,家里人正在给他穿寿衣。
看到这一幕,扑通一声,许凌志跪倒在地上,大哭着就往床前爬。憋了一肚子气的大哥一脚踢来,把他踢倒在地上,哽咽着冲他喊道:“咱们兄弟姐妹数你有出息,可就你最不孝顺,平时没时间照顾不说,父亲到走了你也不见他最后一面……”他知道,踢在自己身上,疼在大哥心里。
等许凌志把父亲的遗体揽在怀里的时候,人还有点温度,可早已是天人永隔,再难相见。
那一刻,他心如刀割,真正体会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的人生凄凉。
父亲的离世,虽是人生的正常轮回,可这最后一面没有见上的遗憾,却成了许凌志永远的一个心结。
再次回到红山河以后,一向爱写点诗歌、散文的他,再也没有提笔写过任何东西;不爱抽烟的他,偶尔也会一个人坐在半山腰上,靠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的感觉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如果知道你生来有这病,我宁可这辈子不当父亲”想对儿子说年10月22日,许凌志的儿子许旭冉出生了。
新生命降临,本是举家欢庆之时,但快乐不属于这个家庭。
儿子出生的时候,爱人李春艳早产,等他接到电话赶回家的时候,儿子已经出生3天了。
3天的路程,对许凌志来说,当父亲的喜悦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痛苦与煎熬。
“凌志,儿子有先天性残疾,初步诊断为右耳外耳廓缺失,外耳道闭锁并伴有内耳发育不全、听力障碍,咋办啊?”
那天,妻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给他的归程涂上了一层灰色。
然而,无论在山上山下,还是对领导同事,许凌志没给任何人说。他不敢说,怕分了领导的神,也怕年轻人打退堂鼓,不能因为自己家的事扰乱了军心,毕竟目前仍然没有科学依据能够证明,在高原工作会影响后代出生质量。
私下里,许凌志却觉得,儿子的不幸全是自己造成的。是啊,战友们都劝他,想要孩子一定在山下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可他就是不听。他觉得自己年轻,身体好,孩子生出来有残疾的概率非常低。事实证明,概率低是低,可对一个家庭来说一旦碰上就是百分之百。身为一名医生,却不能亲手给自己的儿子治病,这更让他心痛。
那天早上,许凌志前脚刚踏进病房,耳边就传来了妻子李春艳的哭泣声,一种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直抵他的内心。
盯着儿子几乎没长出来的外耳廓,许凌志知道,儿子身上的疤,更是他和妻子心头的伤,今生给妻子和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后来,一家人多方打听到,儿子的病可以治,但手术要等到6周岁以后才能做。就因为这个消息,一家人对未来又重燃了希望。
就这样,许旭冉一天天长大起来,长得很帅气,细心的妻子为了保护儿子,给小家伙留起了女孩子的发型,把右耳朵全遮住了。
前几年,夫妻俩害怕别的小朋友有意无意会伤到儿子的自尊,就很少让儿子和其他孩子玩,别人家的孩子3岁就进了幼儿园,许旭冉直到5岁才进。
年,许旭冉7岁了,校园里同学们看他的眼神让他不知所措,有时上学都不愿去。
7月中旬的一天,许凌志休假刚到家,儿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你这次回来哪也别去、啥也别干,我的耳朵是大事,今年暑假就给我做手术吧!”
儿子的一句话,让许凌志伤心不已。第二天,一家人就踏上了进京的火车,并联医院决定进行第一次手术。在等待住院手术的日子里,他们三口住多块钱一天的宾馆。许凌志说,我一个人可以将就,不能让妻子孩子受苦,尽量让她们过得好点。
儿子住院以后,白天忙忙碌碌,医院规定只能留一个人陪护,许凌志只能在外面找地方住。
他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四处寻找便宜的旅馆,转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低于块钱的。后来,终于找到了一间地下合租房,80块钱一个晚上。
许凌志高兴坏了。当人家要证件时,他摸摸口袋里的军官证,没好意思往外掏,心里说,“算了,不给解放军丢人了。”
在儿子住院的10多天的时间里,许凌志的每个夜晚都是在公园里的长凳上度过的。直到今天,也没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爱人和孩子。
随后的两年,每年一次的大手术,花光一家人所有积蓄的同时,也给孩子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儿子害怕再做手术了。
在许旭冉眼里,同样是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长大的孩子,别的小朋友去北京是看天安门的,医院里被针扎、挨刀子、掉眼泪,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虽然一年有一次假期,可许旭冉10多岁了,许凌志却从没陪他过过生日。就为这,儿子从小到大没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即使他在山上打过去想听孩子的声音,儿子也不愿接。
许凌志知道对不起儿子,可他必须忍耐,必须坚强,因为只要再做一次手术,他的儿子就会和正常人一样了。可每每想起儿子不理自己,他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许凌志不知道的是,平时儿子许旭冉总是骄傲地对同学们说:“我有一个解放军爸爸,在很远很高的山上,他是一个大英雄,虽然很少回来看我,但我很爱他。”
“下辈子,你还是别当军嫂了”想对妻子说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年5月初,正当一家人为儿子的最后一次手术攒钱准备时,妻子李春艳打来电话说,她体检时发现左肾有包块,诊断为肾细胞癌。
听到这一消息,许凌志第一次觉得天塌了。父亲刚去世一年多,母亲因病长期卧床,儿子的手术还没做完,一家的重担几乎全落到妻子身上,现在妻子竟然又患上肾细胞癌。
一连几天,他夜夜难眠,躲在被窝里抹眼泪。他想不通,为何不幸会接二三连的降临到他们这个本就脆弱的家庭?为何妻子那么好的人会得那么坏的病?
许凌志和妻子自1年经人介绍认识,妻子说的最多就是:“你安心服役,我在家等你。”每次听到这话时,许凌志总是傻傻的笑,是美好的爱情让他身在高原不寂寞。
2年7月,两人结婚时,许凌志家里穷,买不起房子,岳父就把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一套50多平方米的房子借给他们用。手表戒指项链啥贵重物品都没买,连件像样的定情信物也没给妻子送,许凌志想着“等攒了钱再买”。可一晃10多年过去,岳父家的房子他们还住着,承诺的东西一样也没兑现。
他还记得,那次俩人去徐州逛一家大商场,妻子相中一个0多块钱的玉镯子,几次戴在手上又摘下来,最后还是没舍得买。那家店的位置,许凌志默默记下了,他决定等儿子做了最后一次手术,就去把镯子买回来,看来这个愿望又要泡汤了。
往事历历在目,妻子的病情可容不得他多想。确诊后,要立即进行手术,又是一笔昂贵的费用,怕花钱的医院做手术。许凌志坚决不同意:“今生我欠你太多,就是砸锅卖铁医院。”
去年6月17日,从山上医院病房里的许凌志,见到失魂落魄的妻子,愧疚、自责、无助,让他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掉眼泪。
手术前的晚上,主治医师要求家属签字,这时他们才知道,手术方案进行了调整,由左肾大部切除术调整为左肾根治术,也就是左肾全部切除。
第二天的手术进行了将近3个小时,许凌志坐在等候厅看着挂钟上的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感觉指针每跳动一下都在冲击着他的心脏。手术室门一打开,别人都是一家子人围上去,可妻子出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妻子还没有醒来,一张惨白的脸,让他又一次落了泪。
由于站里有任务,妻子手术后第20天,许凌志就踏上归队的列车。当时正赶上学生放假,只买到了一张无座票,徐州至喀什0多公里,许凌志站了近60个小时,两条腿都肿了。在喀什睡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他就上了红山河。
今年元旦刚过,许凌志紧张了。他突然意识到,年10月出生的自己,还只有初级职称,40周岁就是规定的最高服役年龄。
这些年,不是他不想进步,看着同期毕业的战友一个个评任中职甚至高级职称,他也曾想找个理由调到山下团医院去工作,以便有更好的发展空间。然而当他面对身边朝夕相伴的战友时,又不想走了;面对对他关怀有加的领导时,又不好意思提了。
于是,机会一次次错过,造成了在高原工作15年、累计守防达月、治愈了众多高原病患者的许凌志,身患慢性高原适应不全症、左心室肥厚、美尼尔氏综合症等疾病的军医许凌志,至今只是一个医师。
走,逼着他思考与面对。妻子在内地有份事业编的工作,每月还能报销点医疗费,户口不能移过来。许凌志如果自主择业,到老家的工资要比在喀什低块钱左右。
母亲、妻子、儿子都还要生活,还要治病。他太需要钱了。可好强的他不从向组织开口,用他的话说,自己的不幸不能拖累组织,组织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
今年4月2日,愚人节刚过,两人瞒着双方的父母亲人和孩子,悄悄办理了离婚手续,就这样许凌志做好了自主择业在喀什的准备。
对这个选择,他觉得有点对不起组织的培养,欺骗了组织;但在我看来,他在高原工作那么多年,就因为团部海拔低,不能按高原拿自主择业费,也很可惜。
“妻子得了病就离婚,太不近人情了!”面对战友们的责怪,他无话可说,只能悄悄地走开。但他有他的道理:看病、救命比婚姻更急切、更重要!
“选择你守卫你,我无怨无悔”想对红山河说一个人的军旅生涯能有几个15年?无论是否承认,许凌志的军旅生涯都深深地烙上了红山河的印记,满满的都是红山河的故事。
在这里,他吃了天底下最好吃的饺子。
“你就是军医许凌志吧?”报到那天下午,看着奄奄一息的年轻少尉,缪指导员赶紧扶着他坐在床上,没一会儿许凌志就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8点多了。看着一群人围着自己,他挣扎着坐起来,只见床头的桌子上,摆着两小碗饺子,每碗都有10来个的样子。
指导员说,全站加上你一共8个人都在这了,外面还有4条狗。
听了介绍,许凌志并不吃惊。他知道,在高原,只要是有生命的都会获得应有的尊严。
“快吃饺子。”“快吃饺子。”不知是谁,第一个这样说,大家很快就附和了起来。
“你们吃过了没有?”许凌志问。“早吃过了,香着呢。”大家答。
他也是真饿了,夹起一个饺子吞进嘴里,一咬一口油,根本没吃出啥馅来,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有个中士班长小声说:“萝卜糠了,白菜焉了,油放的多了点,你凑合着吃吧。”
许凌志觉得很惭愧,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他吃完一小碗后,他看出了问题,战友们一边看着他吃,一边咽口水,显然大家都没吃。
一瞬间,情感的闸门打开了。他放下筷子,哽咽着说:“你们怎么骗我?”
军医哭了,大家慌了。缪指导员解释说:“你来得不巧,就剩一根萝卜一棵白菜了,馅少,包得不多,我们每人吃了一个,也算吃过了。”
许凌志,欲言又止,几度落泪。最后,定下神来的他,命令大家把剩下的饺子全吃了。结果,战友们还是你让我,我让你,11个饺子吃了半个小时。那一幕,他终生难忘。
在这里,有个勇敢的民工死在了他的怀里。
那年春天,团里花了山下的3倍价钱请上来4个民工,要对站里的荣誉室进行整修。第一天,刚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的民工老王,突然倒在地上。许凌志被叫过去,原来是高原肺水肿症状,好在发现及时,命保住了。
就在老王养病期间,其他几个人都以种种理由下了山。老王知道后,一言不发。他知道,站里的官兵们希望他能继续干。
可他还是在病好后,留下一张字条,在一个清晨离开了。纸条上写着:“弟兄们,我走了,这里不是挣钱的地方,这里是要命的地方,只有解放军才能待得住,向你们致敬!”
一张纸条,让战友们发了好一顿牢骚,可在心里早已原谅了他。
后来,又一批民工来了,工程进度也很顺利。
然而,意外还是在半个月后快完工时发生了。民工老胡本身就有心肌梗塞和冠心病,高寒缺氧加重了他的病情,累倒了。许凌志为他吸氧、喂药、人工呼吸,这一次奇迹没有发生,45分钟后人永远地走了。
抱着老胡渐渐冷却的尸体,许凌志自责不已,战友们则哭成了一团,生命的骤然逝去给所有人上了极为深刻的一课。
那一夜,机务站的发电机没有停,红山河的战友没有睡,他们为老胡守灵,送了他生命的最后一程。
在这里,他再没让战友死于高原病,也最理解“逃兵”小马的选择。
15年里,许凌志救治或后送治疗的官兵中,大部分留了下来,只有下士小马是个例外。
那年11月的一天深夜,红土达坂顶上的线路出了故障,小马等8名官兵出发了。赶到时,已是凌晨一点半,他们在齐膝深的积雪里,一干就是3个多小时。
回到连队后,大家蒙头就睡,一整天没吃没喝。晚上10点多的时候,出事了。小马出现肺水肿迹象,许凌志处理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但仍在危险中,医院。
送病号,需要逐级报告团里,许凌志对连队干部说:“时间就是生命,医院再报告,出了问题我负责。”
3个多小时后,小马被送到医院,由于救治及时,命保住了。这天,和他同病房的一名某单位的指导员,病情恶化了,看着医生反复用电击抢救仍然没有效果,小马战战兢兢地问护士,我和他是不是一个病?护士听了,十分肯定的告诉他,当然是一个病:高原肺水肿。
眼看着短暂相处的战友离开,小马深受触动。7天后,他向连队递交了退伍申请书,很多人给他做思想工作,也没能留下他。
有人说,小马是“逃兵”,是胆小鬼。许凌志听了,却说:“他干了5年,做了他该做的,他有权利骄傲地离开。”
年底将近,许凌志也面临着离开。他说,快走了,很舍不得,这里有日夜相伴的战友,有我挥洒汗水的青春。我的人生,因为红山河而多姿多彩,尽管更多是苦难;也因为红山河而骄傲,在这里的坚守让我一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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