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村游记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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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村中,山头上的太阳,已经把背光的山脉变成一抹黑漆漆的阴影,而灰色的屋檐被太阳映衬得金光闪亮。云霞闪烁在光晕里,山村也变得更加宁静了。庭院有风穿堂吹过,将暑热吹薄,院门被阳光拉长的身形,萧索地罩在院内,与静谧面面相觑,我的思维也越过了沧桑,与古意有了刹那间的融合。那些古旧的老宅,廊檐上的红粉已经剥落,我甚至能听斑驳的回声。门窗色调青郁,背景深邃,瓦楞下射下的光斑,像是遗留的脚本,清晰展现在我的面前,那种喜怒嗔怨的神情,让我既熟悉又陌生。小楼装饰了吕家村的梦,至今有的人,还在染尽岁月履痕的小楼守望,他们将叹息挂在了窗棂上。我在逐渐老去的影子里,寻找着当年的历史陈迹,古朴的旧物,让我有着清醒的震撼。仰望着一座座高墙深院,虽然斑驳陈旧,但它却凝聚着厚重的历史,依然凸显着古建筑的精致和考究,体现着古建筑工匠们精湛的建造技艺。它们犹如一位位迟暮的老妇人,风烛残年中,尤是彰显出一种典雅的姿态。置身在这古老的村落里,犹如徘徊在悠远的文化长廊里,让我驻足停留,久久不想离去。如今,村落居住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家户已经搬迁到新区,年轻人也都到城市去打工了,剩下的,只有那些舍不得离开的老人依然坚守着,他们拄着拐杖喘息迈步,对我们言说:这里是他们的念想,如果真的没人住了,没人管了,这些个老房子也将会被岁月淹没。其实,他们心中也很明白,时光轮回,当年生养之地的祖宅也已经渐渐变老,檐角已经塌落,很多门已破损成一条条木板。陈旧的屋舍,只留下岁月斑驳的痕迹,只有那被时光锈蚀的门锁,替他们尘封着一段光阴。尽管屋舍瓦楞上,长满了绿茸茸的青苔,梁柱砖雕的墀头已经发黑,但脱落的墙壁和狭窄的街巷,依旧在陪着他们,经年历日站立在汗青的深处。这布满苔藓与碎细阳光的院落,曾经有过鸡犬相闻,欢声笑语,也有过其乐融融的生活。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所有人的童年,而且都长进了往事中,永远不再老去。哗闹的现代社会,已经将古村落风干成了标本,不,似乎只剩下了一具空壳。而那些破落的民居,只能用幽寂而孤独的语气,自顾自讲述着那些长长短短的故事,而且,语速宁静缓慢,娓娓道来,不管有没有听众。有些房子已经彻底荒凉,失了生气,瓦楞上长满野草,门窗紧闭或倒塌。屋外台阶上,长着一些矮小的灌木或爬满藤萝,鸟儿在密匝匝的叶片中筑巢,自在快乐地飞扬啼叫。房顶上的烟囱成了摆设,一个老梯趴在房檐,墙壁上爬满的丝瓜叶子上,已经开出了黄花,探出头来,呼唤久久未归的主人。房檐上,往年的枯草还在随风摇曳。雕花的窗户上落满了尘土,筑高的石墙上爬满了藤蔓。随便走进一所空着的房子,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冲鼻的霉味和成分复杂的怪味。门楣上盘着蛛网,随风落在手臂上和脸上,黏糊,阴冷。屋内充满灰尘,那些老旧的饭桌、木椅、灶台和碗柜,倒着,歪着,腐烂着,在厚厚一层尘埃中被定格在寂静的时空里,陷入某种深不见底的往事的回忆。被烟火熏黑的墙壁上,仰面躺着一盘老式珠算,沾满灰尘的滚珠,正在算计着年华如何度过,那包旧衣服同时也包裹起岁月,缩在包布里正在抽泣。糊满了旧报纸的窑洞,完整的只有那没有糊纸的窗柃。只剩门框的门,像一个张着口的老人,里面已经没有了一颗牙齿…..我想,当这些长满草的房子越来越多的时候,村庄肯定已经病入膏肓了,像得了不治之症的人一样,只能慢慢地衰老死亡,而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也许在这个时候,存在的已经不存在了,不存在的反而存在了。幸运的是,老磨碾依旧殷勤看顾着村里人的生活,墙壁熏出的青色的岁月犹在,可那些低矮的栅栏,黝黑的绳索,已经失去了圈住的牛羊,再圈不下了“生活”二字。老人们的目光,看惯了飘过的流云,耳廓里响着牛羊的哞叫,但情景已不能再现,只能陪着这些枯了又青的野草,守住这些村落山坡,见证着沧桑。在思绪中,猜想着这里曾发生过的故事,让想象抚摸时光深处的沉疴,我仿佛听到巷口出现了一阵阵脚步声,那是一种远古的声音在回响,将一种远去的繁盛久久反射着,并通过这声响,延伸到山村的如今…..青草的香味,弥漫在清新的空气中,闻起来舒服极了。树上翠绿的颜色直逼视线,我分明看到每片叶子上,都有一个新的生命在颤抖。树手拉着手,肩并肩站在一起,排成一张张巨伞,筛下的阳光,露出斑斑点点的疏影。树掩映着村庄,有生气的烟囱上,依旧飘起了炊烟。一只小狗向我们跑来,像是迎接亲人,走近了,一个劲儿地舔着我的手,我知道,这不也是一种亲情么,不知他的主人,还会像它一样,眷恋这个曾经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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