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老公和姐姐车震掉河里了,交警打电话来让她送两套衣服过去,她才如梦初醒,
不是所有的浪子都会回头。
姐姐有孕,为了娶她进门,他不惜亲手将她送给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不仅是他的
四叔,更是她姐姐的合法丈夫。
幽暗的房间里,那个男人霸道的欺上来,宣言:睡服我,我替你出气。
支离破碎的婚姻,她拿着一纸离婚协议书心灰意冷的离开,迎上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负
手而立的身影。
“终于离婚了?”男人拿走她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仔细研究上面的条款,确保她的权
益。
“……是。”她看着他满面笑意,伸手欲夺回协议书。
他手臂一让,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也好,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我这种和你过一辈子
的决心和毅力。以后,你就和我相依为命吧。”
宋依诺:“……”
第掉河里了
尖锐的铃声划破午夜的宁静,宋依诺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她茫然地看着床头柜上不
停震动的,一边按着疼痛的太阳穴,一边伸手过去拿起接听。
“喂?”
“唐太太,你好,这里是交警一大队,你老公和你姐姐车震掉河里了,麻烦你送两套
衣服过来……”交警后面说的话,宋依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脑海里不停回响着一句
话,你老公和你姐姐车震掉河里了……
尼玛,这是有多激烈,才会震到河里去?
“喂,喂?唐太太?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宋依诺沉默地挂了电话,她用力攥紧,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亮,刺得她眼睛生
疼生疼。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这么难过?
宋依诺赶到交警大队已经快凌晨两点,接待她的交警是个年轻姑娘,十分同情地看着
她,“你怎么还真的送衣服过来,这种人渣就该让他淹死在河里!”
宋依诺苦笑一声,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是我自己选的。”
“……”年轻女交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反应有点奇怪,一般知道老公出
轨的女人,不都是大哭大闹搞得人仰马翻,她这也太平静了。
宋依诺办理好手续,就见丈夫唐佑南与姐姐宋子矜被交警带出来。宋依诺遥遥望着他
们,过了许久,她攥紧包带,快步走出警局。
午夜的寒风冰凉刺骨,宋依诺站在车旁,手指紧握着门把,全身都因克制隐忍在发抖
。刚才看到唐佑南与宋子矜那一瞬间,她突然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打死这对不要脸的狗男
女!
她拉开车门,刚要坐进去,手腕就被人拽住。她浑身一僵,顺着那只漂亮纤细的手望
过去,映入眼睑的是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她忍不住蹙紧眉头,强忍着恶心,道:“别碰我
,脏!”
宋子矜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她看着宋依诺苍白的小脸,恶意的微笑,“依诺,
你别生气呀,我帮你照顾佑南,免去了小三逼宫,守住了你唐太太的位置,你应该感谢我
才是。”
宋依诺气得不轻,怒道:“天下还有比你更无耻的女人吗?他是你妹夫,你是他的四
婶,你怎么有脸爬上他的床?就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你把姐夫置于何处?”
宋子矜不以为然道:“哎哟,瞧你这话说的,我这叫物尽其用,你满足不了你老公,
身为你的姐姐,我自然应该效劳,替你好好照顾你老公。”
宋依诺气得肝颤,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终是忍不住,狠狠掴向宋子矜。
她的手在半空被人截住,宋子矜用力甩开她的手,宋依诺穿着高跟鞋,一时站立不稳
,狼狈的摔倒在地,手肘磨破了一层皮,疼得她咬紧了牙关直吸气。
宋子矜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握住她尖细的下巴,恶毒道:“对了,既然你这么心疼
你姐夫,不如我们换换老公吧,你们一个姓冷淡,一个姓无能,倒是绝配!”
“你无耻!”宋依诺挥开她的手,气红了脸,她还能更无耻一点吗?连换夫的提议都
出来了,姐夫要是知道,该有多伤心?
宋子矜拍了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宋依诺,她笑得春风得意恬不知耻,“依诺
,回去好好想想我的提议,我等你的答复。”
宋依诺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远处缓缓从警局里走出来的唐佑南,眼泪不争气的涌了
上来。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仰头望着他,质问:“唐佑南,为什么偏偏是她?”
唐佑南置若罔闻,连解释都不屑给她。他走到宋子矜身边,牵起她的手,将她塞进副
驾驶座,他转身走回宋依诺身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车钥匙,拉开车门坐进去。
宋依诺反应极快,她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扣住车门,目光灼灼地逼视唐佑南,“你告
诉我,这些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唐佑南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依诺,你在害怕什么?你放心,没
人能动摇你唐太太的地位。”
宋依诺心底抽痛不已,对他来说,她想要的只是唐太太这个名分么?她慢慢放开车门
,下一秒,车门“砰”一声甩上,黑色轿车如离弦的箭急驶而去。
宋依诺站在原地,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无力的蹲下来,伸出双手抱住自
己瑟瑟发抖的身体,眼泪悄然滑落。夜风挽起她的长发,她整个人似乎都融进了夜色里,
显得苍凉萧瑟。
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姿颀长的男人。
他双手斜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闲适地走到宋依诺面前,拿鞋尖踢了踢她的小腿,“你打
算在这里蹲到天荒地老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似笑非笑,宋依诺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男人对光而站,让她
能够看清男人清俊的容颜,意识到来人是谁,她顿时结巴起来,“四、四叔,姐、姐夫,
你怎么在这里?”
宋依诺每次见到沈存希,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他是唐佑南的四叔,她嫁鸡随鸡,就
应该叫他四叔,但是他又娶了宋子矜,名义上还是她的姐夫。所以每次见到他,她都特别
纠结。
沈存希俊容雅致,他微微俯下身,狭长的凤眸里笑意更深,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略
带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宋依诺瞬间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地往后退去。
她退得太急,再加上蹲得腿麻,整个人往地上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及时握住她因害怕而胡乱挥动的小手,然后一个用力,将她
从地上拉了起来。
宋依诺惊魂未定,吓得死死闭上眼睛,风声在耳边刮过,她想她一定会摔得很难看。
然而下一秒,她被人拉了起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直直朝那两片柔软的薄唇撞去…
…
第是不是特别寂寞
宋依诺吓得连呼吸都停顿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两片薄唇越来越近,她大脑一阵
当机,等她意识到该躲开时,她离他的唇只剩一厘米,她甚至能闻到他呼吸里烈酒的味道
。
清冽,好闻,像是能蛊惑人的心智一般,宋依诺傻愣愣地瞪着他,完全忘记自己应该
拼尽全力躲开。
就在两人的唇快粘在一起时,沈存希忽然站直身体,宋依诺的唇毫无预警地落在了他
的喉结上。
“咕咚”一声,不知道是谁咽口水的声音,气氛有些尴尬暧昧。
宋依诺反应敏捷,迅速退开,远离他的气息范围之内,她红着脸道歉:“四叔、姐夫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沈存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凤眸深邃。
“呃?”宋依诺呆呆地望着他,大脑死机,完全反应不过来。
沈存希似乎被她可爱的反应取悦了,他唇角扬起一抹笑,双手悠闲地滑进裤袋里,转
身朝路边的迈巴赫走去。走了两步,见宋依诺没跟上,他回过头来看着她,挑眉道:“不
走?”
“走,要走的。”宋依诺连忙蹲下去捡掉在地上的包,捡了一半,她才后知后觉的发
现,他刚才是在调戏她?
不不不,姐夫这么正直善良的男人,才不会像唐佑南那头种马一样,到处留情,一定
是她误会他了。
沈存希站在原地,瞧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简直傻得可爱,难怪佑南……
宋依诺捡起包,拍了拍上面的污渍,快步走到他面前,笑得有几分心虚,“四叔姐夫
,麻烦您送我一程了。”
“四叔姐夫?你喜欢这么叫我?”沈存希玩味的念着这四个字。
宋依诺面上一窘,连忙解释道:“您是佑南的四叔,又是我姐姐的丈夫,所以……”
沈存希秒懂,看来是他们的关系太复杂,才会让她在称呼上这么纠结,他说:“不用
这么纠结,以后就叫我四哥。”
“这…不好吧?”宋依诺迟疑道,他们的关系怎么也叫不上四哥这个称呼。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宋依诺受宠若惊,连忙弯腰坐进去,沈存希亲自给她开车门,这得是多么了不起的殊
荣啊。
桐城无人不知沈存希,他坐拥亿万身家,掌控着桐城的经济命脉,只手便能遮天。他
容颜俊美,身材堪比国际名模,他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从未传出绯闻,他绝对是国民好
老公的表率。
只是,传闻到底失了几分真,沈存希不是不近女色,而是“进不了”女色!
宋依诺想起宋子矜说的话,忍不住同情起他来,这人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身材有
身材,怎么就不举了呢?
好好的花美男,实在可惜!
沈存希一边开车,一边接收她异样的打量,瞧她一脸同情外加一脸惋惜的模样,他很
好奇,她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么晚了,你来交警大队做什么?佑南又闯祸了?”
提到唐佑南,宋依诺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望着貌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沈存希,
突然觉得他们俩就是天下最绿的绿乌龟,她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刚应酬完经过这里。”沈存希直视前面的路况,深邃的凤眸里掠过一抹寒光。
“哦。”宋依诺耷拉着脑袋,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也好,知道了只会更加愤怒
与痛苦,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可以维持幸福的表相。
沈存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像个长辈一样谆谆善诱道:“佑南被我大哥宠坏了,他要
是惹你不开心,你多担待一点,他的心眼不坏。”
宋依诺咬唇不说话,若是唐佑南心眼不坏,能跟宋子矜上床么?宋子矜不仅是他的妻
姐,更是他的四婶。但是这话她不能说,她不能去刺伤一个无辜者的自尊心。
也许是自己遭遇过背叛,体会过这种被最亲最爱的人联手背叛的痛苦与绝望,所以她
才想要保护沈存希。他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到伤害。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玉景苑门前,宋依诺偏头望着灯火通明的高档住宅区,这里是她
跟唐佑南的婚房。自从唐佑南将女人带回这里,她就再也没有回来住过。
但是今晚,沈存希偏偏送她回了这里。
她迟疑了一下,推开车门下车。她站在路边,微微弯下腰来,对着坐在车里的沈存希
温声叮咛:“四叔姐夫,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去时注意安全。”
沈存希摇头失笑,这个别扭的孩子,“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宋依诺本来打算等他走了,自己再打车回她的小公寓。但是这样一来,她只能硬着头
皮往小区里走去。
沈存希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区内的林荫道上,他收回目光,鹰隼般的双眸里掠过一
抹意味深长,他放下手刹,发动车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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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宋依诺收回钥匙,推开门走进去。
公寓里很黑,宋依诺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她慢慢走进
去,屋里的装修风格以及家具的摆设,都是她亲自设计的。
她还记得,新房装修好那天,唐佑南热情地抱着她,亲吻她的耳垂,“依诺,以后这
里就是我们的爱巢,等我们结婚以后,要生一儿一女,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依诺,我爱你一生一世。”
宋依诺站在客厅入口,怔怔地看着紫罗兰色的沙发,她亲自挑选的沙发,却成了唐佑
南与别的女人在上面翻滚的温床。想到这里,她恶心的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急忙转身,客厅里忽然灯光大盛。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微眯着眼睛
望过去,玄关处,来人不是唐佑南是谁?
唐佑南站在玄关处,沉默地望着她,似乎并不诧异她出现在这里。他穿着简单的白衬
衣与黑西裤,衬衣解开三颗纽扣,露出白皙又结实的胸膛,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布满暧昧的
抓痕。
宋依诺抓紧皮包,那些明显的抓痕犹如利刃一般扎进她心里。即便这样有名无分的过
了五年,她依然没有炼就一颗金刚不坏之心。
不管他如何伤害她,她始终抱有希望,以为他不提离婚,等他报复够了,等他厌倦外
面那些莺莺燕燕,他终究还会回到她身边。
可这一次,不同了。
她等了他五年,从20岁等到25岁,他占据了她的整个青春,已经够了。
“唐佑南,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这样耗下去了,我们离婚吧。”这五年来,宋依诺
每次想到“离婚”两个字,就痛彻心扉。唐佑南就像是另一个自己,放弃他,比坚守更难
。
但是这一次,她想试一下,没有唐佑南,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唐佑南黑眸里阴霾重重,他长腿一迈,转眼便来到宋依诺面前。他伸手擒住她的下巴
,迫她迎视他的目光,漫不经心道:“离婚?宋依诺,你有资格提吗?”
宋依诺咬紧牙关,没有吭声。
唐佑南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并未到达眼底,他温厚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
下巴,语气温存道:“依诺,我们结婚有五年了吧,这五年来你独守空闺,是不是特别寂
寞?”
宋依诺别过头去,被他轻谩的语气逼出泪来。
唐佑南毫不怜香惜玉,强硬地将她的脸扳过来,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他并未心软,继
续嘲讽道:“你想要就跟我说啊,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公满足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乐
意效劳。”
宋依诺再也忍不下去,她伸手“啪”一声拍开他的手,气愤道:“唐佑南,你不要侮
辱我,也侮辱你自己。”
“呵呵!”唐佑南冷笑出声,“你也配说侮辱这两个字?”
“你!”宋依诺盯着眼前笑得残酷的男人,这张从初识便一点点刻进她心里的俊脸,
在这一刻变得分外陌生。心口的疼痛让她感到窒息,视线越来越模糊。
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依诺,好好当你的唐太太,我不提离婚,你连想都别想。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你
一起下地狱。”唐佑南咬牙切齿的说完,摔门而去。
宋依诺僵站在原地,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她隐忍许久的眼泪,再无所顾忌,不停滚
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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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依诺醒来时,已经快11点了,公司小妹给她打电话,提醒她不要忘记下午要
跟客户见面。她挂了电话,头疼欲裂。
昨晚唐佑南离开后,她并没有离开。她翻出家里的清洁用品,将屋子彻底清洁了一遍
。但是不管她将屋子打扫得有多干净,她依然觉得脏,很脏,正如她的爱情。
她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把冷水脸清醒清醒。她这个样子去见客
户,实在很失礼。
她刚站起来,大门“啪嗒”一声打开。她抬头望去,就见唐佑南拉着宋子矜的手走了
进来。
第侍候姐姐生孩子
宋依诺僵站在原地,看到他们俩手牵手无所顾忌的走进来,她以为经过这些年的千锤
百炼,她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但是此刻,她竟然还是会感到心痛。
为这个从来就不属于她的男人,撕心裂肺的痛。
宋子矜挑了挑眉,伸手亲密地挽着唐佑南的手臂,挑衅地盯着她,阴阳怪气道:“哟
,依诺在家啊。”
“这里是我家,难道我在我自己家里还要跟你报备?”宋依诺嘲讽道,垂在身侧的手
紧握成拳,这一刻,她终于确定,唐佑南不爱她,否则他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从踏进门那一刻开始,唐佑南就没有错过宋依诺脸上的表情变化,可她就像经过武装
一般,他竟丝毫看不到她的绝望与痛苦。
他眯了眯眼睛,伸手亲昵地揽着宋子矜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他抬头望着宋依诺,轻启薄唇:“依诺,子矜怀孕了,请保姆我不放心,你把工作辞了,
在家侍候她生孩子。”
“轰”一声,宋依诺刚武装好的世界,被唐佑南这席话轻易摧毁,她僵硬的张了张嘴
,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子矜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暂时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在孩子没生下来前,我希
望你守口如瓶。还有四叔那边,我会跟他说,子矜想你了,想搬过来跟你住一段时间。到
时候希望你配合一下,不要让我四叔起疑。昨晚你说你厌倦现在的生活,想要跟我离婚,
等子矜生下孩子,我放你自由。”
唐佑南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宋依诺心上,顿时血肉模糊。
原来在他心里,她连保姆都不如。
她睁大眼睛,用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但是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怎么也看不清
他的轮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们、太、无、耻、了!简直禽兽不如!
”
宋依诺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唐佑南和宋子矜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世界上怎么会有
他们这样自私卑鄙的人?她怎么会为了一个渣男,鬼迷心窍的坚持了整整五年?
听到宋依诺骂人,宋子矜不依了,她站起来瞪着她,讥诮道:“宋依诺,你怎么说话
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空占着唐太太的位置,一不能满足佑南,二不能给佑南传宗接
代,我帮你全做了,你还叽叽歪歪的,你是人吗你?”
宋依诺气得笑了,她早就领教过宋子矜异于常人的奇葩思维,这会儿却依然被她气得
不轻。她抹去眼里的湿润,从此以后,她不会再为唐佑南和宋子矜这两个极品流一滴眼泪
。
“宋子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很喜欢唐太太这个位置么,你拿去吧。别怪我没有
提醒你,作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宋子矜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道:“宋依诺,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依诺弯腰拿起包,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来砸在宋子矜和唐佑南脸上
,她冷笑道:“如果你们没钱请保姆,这些钱就当我为我的眼瞎买单,接济你们。”
第奇葩的母女
宋依诺摔门而去,宋子矜被气得跳脚,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她伸手拽
着唐佑南,不依道:“佑南,你看她,她什么态度啊?这些钱还不是你给她的,她凭什么
拿来砸我们呀?”
这一扯,她才发现唐佑南盯着玄关发呆,她心里一慌,倾身过去抱住他,欲吻他的唇
。
唐佑南兴致缺缺,他偏头躲开她的红唇,伸手将她缠在他腰上的手拉下来,转身走到
沙发旁坐下,面无表情道:“她嫁给我五年,没有花我一分钱。”
宋子矜错愕地望着唐佑南,这一刻,她忽然有点看不懂他,她走过去,在他腿边蹲下
,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将下巴搁在他的掌心,她柔声道:“佑南,我知道伤害了她,你心
里不好受。如果你还爱她,舍不得放弃她,我愿意去打掉孩子,不让你为难。”
唐佑南低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尖细的下巴,他说:“我没有舍不得,以后不
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要你开开心心的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知道吗?”
听到他的保证,宋子矜心头的大石稳稳落回原地,她在他的掌心蹭了蹭,乖巧的点头
,她说:“佑南,我好爱好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唐佑南瞬间情动,他捧起她的脸,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客厅里的温度急速上升,很
快就发展成少儿不宜的一幕。
宋依诺冲出小区,她的眼睛刺疼得厉害,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曾经,她幻想过无
数次,他会回到她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跟她说一句他错了。
那么就算她已经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她也会毫不迟疑的接纳他。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还在这里做着青天白日梦,他已
经怀拥小三准备让她登堂入室。
包里的震动起来,她无心理会,对方却锲而不舍,一直打到她接为止。
在震动第n次后,宋依诺不能再无视下去,她拿起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充满
火气的声音就狂轰乱炸过来。
“你耳朵聋了?我打这么多次电话都不接,既然如此,你用干什么,换成bb机得了。
”
宋依诺将拿远了些,仍是无法阻止魔音灌耳。她等对方的火气消了些,才冷淡的开口
,“妈,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我听说你姐姐怀孕了,怀的是唐佑南的孩子,你这个当
妹妹的怎么搞的,连自己的老公都守不住,还让他搞大你姐姐的肚子。你马上给我回来,
这件事若是让你爸和你姐夫知道,有你好果子吃!”宋夫人恶狠狠的警告道。
宋依诺下意识的攥紧,宋夫人明显偏帮宋子矜,倒打一耙的本事日益渐长。不管发生
了什么事,她永远站在宋子矜那边,永远认定宋子矜是弱者,她早就已经习惯,为什么心
还是会痛?
第被出轨的人是我
宋依诺重重的吸了口气,呼吸里满是疼痛,她颤声开口:“妈妈,我也是您的女儿,
您打电话来质问我时,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现在被出轨的人是我啊!”
电话那端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传来宋夫人比方才更恶毒的声音,“被出轨?你还有脸
说?你要是守得住佑南,他会出轨吗?我现在倒是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你姐姐比你嫁
得好比你幸福,你就想方设法要破坏她的婚姻。”
“妈!”宋依诺被宋夫人的阴谋论气得尖叫,隐忍许久的眼泪终是决了堤,她掐断电
话,无力地蹲在人行道上,泣不成声。从小到大,不管宋子矜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妈
妈永远能找到理由为她开脱。而她,就算品学兼优,妈妈也能鸡蛋里挑骨头,拿她的错处
。
五年前,她与唐佑南结婚的前一夜,那本来是宋子矜的噩梦,最终却成了她的噩梦。
那个被黑暗掩藏的男人,残忍的夺走了她的童贞,也是因为如此,嫁给唐佑南五年,他从
来不碰她。
她为那一夜所付出的惨痛代价,只要想一想就会令她痛彻心扉。
她以为,救了宋子矜,妈妈就会对她另眼相待,甚至会像对宋子矜那样对她好。可是
当她伤痕累累的逃出虎口回到家,却只换来她一句你咎由自取。
她早就知道妈妈不爱她,甚至憎恨她厌恶她,她却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她也是她身上
掉下来的肉,为什么她要对她这么残忍?
直到后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
“沈总,路边蹲着的那位姑娘,好像是您的侄媳妇。”司机老王不经意看了一眼窗外
,就看到宋依诺蹲在人行道上哭得惨不忍睹。
这姑娘他见过几次,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像极了沈总给他的感觉,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
沈存希从报纸上抬起头来,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果然看见宋依诺蹲在路边痛哭,他
微微蹙紧眉头,这小家伙哭起来的样子,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惹人心疼。
他倒是有心将这条小狗捡回去,但是……
“不用停,你继续开。”沈存希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报纸上。看了许久,视线都没有
移动分毫。
老王连忙将脚从刹车上移回到油门上,黑色迈巴赫从宋依诺身边忽啸而过,他扫了一
眼后视镜,宋依诺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迟疑道:“沈总,宋二小姐哭得我很不忍心呐。”
沈存希挑了挑眉,老王跟在他身边多年,什么时候同情心这么泛滥了?“你认为我一
个叔叔辈的人,去关心侄媳妇合适?”
老王心想,您就装吧,谁不知道您就是一个视世俗为粪土的人?碎碎念道:“您说得
有道理,可万一宋二小姐一时想不开,这里车来车往的,马路杀手也多……”
沈存希败给老王的碎碎念了,他看着后视镜里,宋依诺站起来,似乎随时准备冲进车
阵中了结自己,他收起报纸,沉声道:“老王,把车倒回去。”
老王迅速靠边停车,刚想说爷,您别开玩笑了,就见沈存希已经夺门而出,转眼便掠
至几十米开外。
第侄媳妇与媳妇,只是一字之差
宋依诺刚走到马路边,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了回去,紧接着她的鼻梁撞在一副结实的
胸膛上,痛得她捂着鼻子直吸气,好痛!
沈存希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劈头盖脸的喝道:“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依诺被他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他,似乎想不通他为什
么一脸想掐死她的表情,她吓得缩了缩脖子,嗫嚅道:“我…我当然知道了。”
沈存希垂下眸盯着她,她有一双妩媚的丹凤眼,但是因为哭过,此刻肿成了眯眯眼,
偏偏还可笑的瞪着他,他冷哼:“那你倒是说说,你想干什么?”
宋依诺伸手指了指掉在马路上的钻戒,她说:“刚才取戒指的时候掉马路上了,我想
把它捡回来。”
沈存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马路上静静躺着一枚钻戒。他死死瞪着那枚钻戒
,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狂奔过来的行为可笑至极。
他以为她要轻生,结果她居然是要去捡那枚该死的戒指!
沈存希人生中第一次多管闲事,居然表错了情,他有多胸闷加心塞,简直无法用语言
来形容。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宋依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气冲冲远去的背影,有些纳闷的想,他好像生气了,
她刚才应该没有说错什么话得罪他吧。
宋依诺仅纠结了一秒,注意力又重新放到掉在马路上的钻戒上,这钻戒看起来挺贵,
扔了可惜,拿去卖应该值不少钱。
沈存希怒气冲冲地走回到车旁,老王连忙拉开后座车门,他察言观色,瞧自己家老板
神色不豫,他说:“沈总,宋二小姐没事了吧?”
“老王,你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上心了?”沈存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弯腰坐进车里。
老王抹了抹汗,笑着打哈哈,“她不是您的侄媳妇吗?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您见死不
救,也不好向家里人交代不是?”
沈存希呵呵冷笑,“你也知道她是我侄媳妇,不是我媳妇,我操哪门子的空心?”
老王再度踢了铁板,他顺嘴就说:“侄媳妇和媳妇,不就是一字之差……”
他话还没说完,敏锐地发现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他连忙闭了嘴,默默上车,
发动车子驶离。别看沈存希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真发起火来,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沈存希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向后视镜,当他看到宋依诺不顾自身安危蹲在马路上捡戒
子时,他心里更郁闷了。他伸手“刷”一下拉下车帘,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宋依诺捡回戒指,她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往公司赶去。赶到公司,办公室小妹看见她
眼眶红肿,惊讶道:“宋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宋依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云云,贺先生到了吗?”
“到了,他在会议室等你。”云云连忙回答。
宋依诺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去,走到办公桌旁,她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云云,语速极快道
:“云云,把这份合约复印三份送到会议室,你告诉贺先生,我马上过去。”
第误打误撞
博翼集团会议室里,宋依诺穿着简单的白衬衣与黑色的包裙,简单明了的将自己的设
计理念阐述了一遍,投影幕布上正播放她的设计图,一如她讲解的理念,简单干净。
贺东辰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钢笔在指上旋转,似乎很认真在听宋依诺讲解,但是仔细
观察,会发现他盯着她的脸微微出神。
宋依诺停下来,手指轻敲了敲桌面,“贺先生,请问你对我的脸有什么看法?”
“噗哧”一声,贺东辰的私人助理忍不住笑出了声,从宋依诺踏进会议室那一刻开始
,贺先生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倒是没想到,宋依诺会这么直接,直接让贺先
生下不来台。
贺东辰并未生气,他坐直身体,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难得的多了一丝笑意,他翻开合同
,在末页的乙方空白处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字迹力透纸背。
他将文件合上,退开椅子站起来,黑色西装包裹得他身姿颀长,他将文件递过去,“
宋小姐,期待你的表现。”
宋依诺错愕地望着他,刚才从她进门,贺东辰就一直盯着她,盯得她浑身不自在。她
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太好,所以想都没想,那句话就脱口而出。她本来以为冒犯了他,这单
生意肯定要泡汤了,却没想到他这么有肚量。
她讪讪的接过文件,伸手过去,“贺先生,合作愉快。”
贺东辰微微一笑,一张俊脸本就生得颠倒众生,这一笑更是风华绝代,他伸手握了握
她的手,带着助理转身离开。走到会议室门边,他似想起什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
呆站在原地的宋依诺,他说:“宋小姐与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
“……”宋依诺不知道她应不应该感到荣幸,毕竟自己这张脸实在太大众化了,这样
还能撞脸,那得多有缘分啊。
“宋小姐,再会!”贺东辰说完,迈开长腿,步出会议室。
宋依诺目送他离开,站了两个小时,口水都讲干了,终于搞定这个大爷了。她看着手
里的合同,翻到末页的签名处,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她如释重负。
传言贺东辰属于完美主义者,甚至还有点吹毛求疵,根据他的性格特征,她做了最简
单的空间设计,原本她还抱着持久作战的心态,没想到一次就通过了,她这算不算误打误
撞?
客户签了合同,接下来就要正式动工,宋依诺将工作分派下去,然后提前下班。
不管她怎么心塞,她还是回到了位于三环北段的宋宅,还未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
宋子矜的娇笑声,她嗓子眼里像卡着一只苍蝇,让她恶心作呕。
她在门外站了站,还是不想看到宋子矜惺惺作态的脸。她转身欲走,就被不知何时站
在身后的男人给吓了一跳,她捂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急喘了一声,“你走路都没声音
吗?吓死我了。”
沈存希鹰隼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晌,他才移开视线,“进去吧,佑南也在
。”
第她坐在了沈存希身边
宋依诺望着客厅方向,小脸皱得比苦瓜还皱。经过昨天的车震事件和今早的怀孕事件
,唐佑南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就像长在牙床上的智齿,拔了会要命,不拔又时不时咬一下
,让她疼痛难休。
沈存希双手抄在裤袋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没有人回到自己家会是这种表情,忐
忑中又带着伤痛,渴望靠近却又努力装作无所谓,她倒是挺有意思的。
她握紧拳头,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走进去。客厅里其乐融融,唐佑南与宋子矜并排坐着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他们的丑事,只怕也会被
这表相给蒙蔽。
她的身影一出现在客厅里,屋里的欢声笑语立即停了下来,宋夫人看见她,好心情顿
时消失,保养得宜的脸上毫不掩饰对她的浓浓厌恶,她咒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翅膀
硬了,你……”
沈存希紧跟在宋依诺身后走进来,听到宋夫人尖锐的咒骂声,他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
,偏头看见宋依诺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心里像堵着什么,很不舒服。
宋夫人看到沈存希,未出口的话立即哽在了嗓子眼上,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像是学过川剧变脸一样,笑盈盈地站起来,边走边说:“存希,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
提前打个电话,我们也好去外面接你,别站着,快过来坐。”
宋子矜没想到沈存希会来,在宋夫人站起来时,她也跟着站起来,像避嫌一样,站得
离唐佑南远远的。不管她在宋依诺面前怎么嚣张跋扈,在沈存希面前她还不敢乱来。
更何况他们一起进来,是巧遇还是故意为之,宋依诺会不会已经把她怀孕的事告诉沈
存希了?饶是宋子矜再胆大妄为,此刻也被吓出一身的汗。
宋夫人没想那么多,她走到沈存希身边,伸手要拉他过去坐。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已
经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沈存希避开她的触碰,他越过宋夫人走到双人沙发旁坐下,语气淡淡道:“刚才办事
经过这里,想起好久没有见到您和爸爸了,就进来看看,没有叨扰到你们吧?”
宋夫人收回手,脸上快笑出了一朵花来,她嗔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巴不得你天
天来,以后要过来,提前打个电话,我好交代厨房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宋依诺站在那里,被宋夫人彻底无视,她早就习以为常,听到沈存希的话,她诧异地
望着他,他刚到怎么知道唐佑南也在这里?
她的目光移向唐佑南,发现唐佑南也正盯着她,那目光似威胁又似警告,她毫不客气
地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沈存希坐在沙发上,尊贵得像古时候的帝王,他睨向宋依诺,正好看见她翻白眼,他
嘴角忍不住上扬,淡淡道:“依诺,过来坐。”
沈存希一句话,再度将客厅里的注意力拉回到宋依诺身上,宋依诺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本来打算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到楼上去。这下大家都看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
唐佑南身边她不想坐,宋夫人身边她更不想坐,选来选去,只有沈存希旁边的空位最
合适。锁定位置,她毫不迟疑的走过去,在沈存希身边坐下来。
她却不知道,她这个举动,足以让客厅里某些做贼心虚的人心惊肉跳。
第戏弄宋子矜
宋夫人看见宋依诺坐在沈存希身边,她眼角狠狠一抽,某些刻意被她遗忘的事重回大
脑,她恶狠狠地瞪着她,警告她不准乱说话。
今天早上子矜哭着跑回来,不管她怎么问,她都不肯说为什么哭,后来实在被她逼急
了,她才告诉她沈存希不能人道。
她如遭雷击,她千挑万选的女婿居然不能人道,那他怎么给子矜幸福?一个连性都不
能给的男人,怎么让子矜快乐?就算他家财万贯,又能怎么样?她的女儿不幸福!
也许是因为沈存希不能人道的事实对她的打击太大,所以接下来子矜说她怀了唐佑南
的孩子,她反而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子矜不用守活寡,怀了谁的孩子都不重要。
后来她冷静下来,仔细琢磨了一下,子矜怀了唐佑南的孩子,这件事有点棘手,毕竟
唐佑南和沈存希不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们是一家人。
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唐佑南不过得一个风流的名声,而子矜却要背上勾引侄子的罪名
,而且还极有可能因此得罪沈存希。沈存希在桐城只手遮天,他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他要
弄垮宋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她必须想个办法,让沈存希先出轨,让他愧对子矜。这样一来,子矜可以顺利摆脱沈
存希,甚至还可以拿到一笔巨额赔偿。
宋夫人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宋依诺与沈存希,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很荒谬的念头。只要
沈存希出轨宋依诺,这个问题不是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宋夫人为自己的想法点了个赞,就这么办,到时候沈存希百口莫辨,她又能把这个烫
手山芋顺利推给宋依诺,想想都解气。
唐佑南见宋依诺坐到沈存希身边去,他不悦地蹙起眉头,她想干什么?告诉四叔宋子
矜怀了他的孩子?她要是敢,就永远别想跟他离婚,永远别想解脱。
宋子矜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早上敢去挑衅宋依诺,完全是拿捏住了她的性子,只要
妈妈出马,她就不敢乱说话。但是看现在这情形,合着她跟沈存希已经说了,要来个瓮中
捉鳖?
这样一想,宋子矜简直坐立难安,大概做贼心虚,她觉得沈存希看她的目光,都多了
些意味不明的意思。她坐不住了,“腾”一声站起来,见大家都看着她,她才发现自己的
反应太大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依诺,跟我来房间一下,我今天
去逛街,看到有件衣服很适合你,我就买了,我拿给你。”
宋依诺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还以为宋子矜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才敢那样胆大妄为,早
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上了一天班,有点累,你拿下来给我吧。”
她想跟她单独谈,窗户都没有,她还没有欣赏够她坐立不安的样子。
宋子矜气得发懵,又怕沈存希看出什么来,她死死压着火爆的性子,拼命朝宋夫人使
眼色。母女连心,宋夫人立即心领神会,她走到宋依诺身边,笑得和蔼可亲,“依诺,别
使小孩子脾气,你姐姐逛街那么辛苦还念着你,别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宋依诺抬头望着宋夫人,笑得纯真无邪,恶意道:“妈妈说得对,姐姐逛街很辛苦,
她怀……”
“依诺!”
“宋依诺!”
“宋依诺!”
宋依诺无辜的看着他们,满意地看到他们吓得变了脸色,她心里大爽,随即又觉得悲
哀,她耸了耸肩,“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说她怀里抱着花花,能不辛苦么?”
第城府
花花是宋子矜的宠物猫,宋夫人三人差点被她吓得虚脱,宋夫人心有余悸,她故作亲
热的伸手搭在宋依诺胳膊上,在沈存希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拧了她一把,警告地瞪着她,“
死丫头,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宋依诺疼得直吸气,她想她一定是后妈生的,要不然为什么妈妈总是帮着宋子矜,哪
怕她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她依然护着她。
而她不管多么孝顺,最后得到的都一定是她的漠视。
她用力挥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宋子矜和唐佑南,嘲讽道:“某些人做尽不要
脸的事,跑去得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宋子矜气得一张俏脸红了又白,她双手紧握成拳,刚做的美甲在掌心“啪”一声折断
,她咬紧牙关,正想呛回去,就被宋夫人以眼神制止。
沈存希坐在沙发上,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客厅里诡异的气氛,他睨着宋依诺,不解道:
“什么人做了不要脸的事把你气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宋依诺狐疑地打量他,狭长深邃的凤眸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她很难窥探出他的真实
想法。此刻他直直地望着她,像是能洞悉人心,让她无形之中感到压力,再不敢与他对视
,堪堪移开视线。
宋子矜和唐佑南连人命都搞出来了,他还这么气定神闲,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若是真不知道,只能说明他太蠢,若是装不知道,那这个男人的城府就深得可怕。
试问,世上有哪个男人在得知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宋依诺看不懂沈存希,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绝非偶然
。如此精明的一个商人,又岂会被宋子矜玩弄于股掌中?
“早上出门时遇到一条疯狗,一直朝我吠,我想着扔她一个馒头就算了,结果她得了
馒头还想咬我一口。”宋依诺无奈的摊了摊手,意有所指地看着宋子矜。
沈存希隐忍笑意,“还有这种事?”
“是啊,你说是不是很不要脸?”
“确实很不要脸,下次你见着了,就直接丢它石头,让它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那我可不敢,万一她冲上来咬我一口,我还得去打狂犬疫苗,多划不来。”
听他们一唱一和,宋子矜气得头顶直冒烟,宋依诺这个贱人,居然敢暗骂她是条疯狗
。这笔账她记下了,等她摆脱了沈存希,嫁给唐佑南后,她一定会加倍奉还!
唐佑南目光深沉地在宋依诺和沈存希身上徘徊,两人的对话没什么特别,但是却温馨
得让人心里不舒服。而且她为什么对四叔笑得那么甜?是想勾引他吗?
唐佑南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突然站起来,沉声道:“依诺,你出来一下。”
宋依诺抬头望着他,见唐佑南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她冷笑一声,出去就出去,她还
怕了他不成?她站起来,他已经转身往别墅外面走去。
第谢谢你让我死心
宋依诺走出别墅,远远地看见唐佑南站在老槐树下抽烟,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回到
五年前,唐佑南从墙外爬进来,坐在老槐树上,嘴里叼着一支火红的玫瑰,深情地看着她
,痞痞道:“依诺,我爱你,我想睡你,你愿意嫁给我,让我合法的睡你照顾你一辈子吗
?”
当时觉得他的求婚好浪漫好让人脸红心跳,此刻回想起来,她才发现她当时怎么那么
笨,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他娶她只是想睡她而已,所以当他知道她已非完璧之身,他才
会转身得那么绝然。
她慢慢走过去,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空气里飘散着槐花的清香,舒淡好闻。她
仰头望着那一串串白色的花朵,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散落下来,在她脸上形成斑驳的影。
唐佑南摁灭了烟,所有酝酿好的质问在看到她闭上眼睛闻着花香的模样时,倏地哽在
了喉间。她一如初见时的美好,只是现在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
惜。
五年前,是她先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思及此,他冷了目光,“依诺,你跟我四叔说了什么?”
宋依诺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轻声嘲讽道:“你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全了,
还怕我说什么吗?唐佑南,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是她,你明明知道……”
“宋依诺,为什么是她你不知道吗?因为她比你干净,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我,而你呢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唐佑南咬牙切齿的打断她,沉黑的眸里满是恨意。
宋依诺脸色惨白,心里暗藏的伤口被他残忍的话语再度狠狠撕裂,她痛得快要无法呼
吸,“你…你说过你不在意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男人的话也信?”唐佑南满意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
他继续道:“宋依诺,你真脏!这些年,你就像是哽在我喉咙上的苍蝇,时不时恶心我一
下,但是我忍了,我信守承诺娶了你,也麻烦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要是敢跟四叔说半个
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宋依诺踉跄着倒退了数步,她睁大眼睛,拼命想要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模样,可是眼前
越来越模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离婚?那我还怎么欣赏你绝望痛苦的模样?宋依诺,没有人背叛了我还能全身而退
。”唐佑南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心里一阵抽痛,言语是最伤人的利器,他想要她痛苦,想
要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有她伤了痛了,他对她的恨意才会减轻。
可真的看到她被他所伤,他自己却先心痛起来。
他厌弃这样的自己,更厌弃让他变成这样的她。这个叫宋依诺的女人,到底凭什么让
他拿不起也放不下,到底凭什么让他无从选择了五年?
宋依诺心痛得麻木,她终于明白,他不离婚,不是因为舍不得她,而是还没有虐够她
。她笑,笑得越来越开心,眼泪却落得越来越急,“唐佑南,谢谢你让我死心。”
第永远别想离开我
唐佑南望着她悲怆转身的模样,突然心慌起来,他伸手去抓住她,却只抓住了冰冷的
空气,他的心空洞得厉害,他厉声道:“宋依诺,没有我的签字,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宋依诺苦涩一笑,她停下脚步,轻声道:“唐佑南,昨晚你四叔也去了交警大队,你
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唐佑南如遭雷击。
宋依诺抬步离开,缓缓走出他的视线,缓缓……退出他的生命。
回到客厅,宋夫人和宋子矜不在,沈存希站在落地窗前,他只穿了白衬衣,袖子半挽
,露出左手腕上的名表,双手兜在西裤口袋里,身形修长又挺拔,匀称又显得一丝不苟,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来,凤眸探究地盯着她。
宋依诺对上他的凤眸时,心跳一滞,因为他也正看着她。
他的五官深邃,狭长的凤眸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窥探她隐藏在
心里的秘密。
宋依诺慌张地别开头,不想将自己的心事明明白白的暴露在这双犀利的目光下。她快
步走到沙发旁,拿起搁在那里的包,像逃命一样转身就走。
沈存希眯了眯眼睛,目光危险地看着那个夺路而逃的小女人,他淡淡开口,“不吃了
晚饭再走?”
宋依诺前行的脚步一滞,吃晚饭?跟宋子矜和唐佑南坐在一起,她怕消化不良!她转
过身去,胡乱找了个借口,说:“不了,我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正好我有事要回一趟公司,一起。”沈存希说完,不给她任何开口拒绝的机会,拿
起搭在沙发背上的西服外套,大步来到她身边,说:“走吧。”
宋依诺:“……”
两人走出别墅,刚好与拾阶而上的唐佑南碰了个正面。宋依诺偏头不看他,径直与他
擦肩而过。
唐佑南收回目光,望着沈存希,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宋依诺站在四叔身边,他竟莫名
感到不安。刚才宋依诺说昨晚四叔也去了交警大队,以他的人脉,他不可能不知道昨晚发
生了什么事。
他知道却这样隐忍不发,到底在酝酿什么?
沈存希盯着他,神色淡淡的,让人窥探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四叔,你也要走?”
“嗯,要回公司一趟。”沈存希手腕上搭着西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
那是久居上位磨砺出来的,并非唐佑南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能比拟的。
唐佑南心里其实很畏惧沈存希,除却他与身俱来的压迫感,还有他难相处的脾气。别
看他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私底下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说他眦睚必报也不为过。
沈存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唐佑南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心里疑惑,四叔一定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平静。
宋子矜从楼上下来,看见唐佑南站在台阶上发呆,她快步走过去,“佑南,你跟依诺
说什么了?她是不是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四叔了?”
第特别有感觉
唐佑南收回目光,淡淡地睨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宋子矜。宋子矜很美,不是不食人间烟
火的美,她的美带着野性,还带着毒。只要沾上了,就很难戒掉。
他在外面的女人很多,但唯独宋子矜让他百尝不厌,甚至还生出占为己有的想法。他
知道,宋子矜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是沈存希名义上的
妻子。
这种禁忌之恋的刺激,才是让他越陷越深的原因。
沈存希,一个让他既敬畏又讨厌的长辈。在他儿时,他在父亲嘴里听过最多的名字就
是沈存希,他有多么优秀,他就有多讨厌他。因为沈家出了个沈存希,就再没他唐佑南的
立足之地。
宋子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抓着唐佑南的大手,紧张道:“佑南,你说话啊,你别
吓我!”
唐佑南握紧了她的手,柔声安抚道:“没有,我警告过她,她不敢乱说话。”
宋子矜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她深情款款地望着唐佑南,自责道:“佑南,
对不起,都怪我昨晚非要玩点刺激的,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
唐佑南轻挑眉梢,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他笑得有几分轻佻,邪肆道:“一个巴掌拍
不响,我很喜欢。”
宋子矜娇羞万分的缩进他怀里,伸手轻捶他的胸膛,娇嗔道:“讨厌,人家害羞了。
”
唐佑南不得不承认,每次宋子矜这么嗲着声音往他怀里钻时,他就特别有感觉。此刻
也是,他毫不意外自己的渴望轻易就被她挑了起来,他掐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咳咳”,身后突然传来的假咳声,惊醒了意乱情迷的两人。两人急忙分开,朝门里
望去。
宋夫人站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地盯着站在门口的两人,他们简直太胆大妄为了,惹了
这么大的事,不知道避嫌就算了,还敢站在门口就……
这要是让人撞见了,或被下人瞧了去,怎么得了?
“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宋子矜抬头望着唐佑南,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他轻声道:“别怕,我妈就是一只
纸老虎,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唐佑南的目光轻闪了闪,他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客厅。
沈存希开车追出来,路上哪里还有宋依诺的身影,他开了一段路,仍没有看见她,他
刚要放弃,眼角余光瞄到路边的长椅上,有人团成了球状。
若不是知道她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和牛仔热裤,只怕他就要开走了。
宋依诺从宋家出来,一时万念俱灰,觉得天大地大,竟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唐佑南
说的那些话,像一把利刃扎在她心上,一碰就疼。她以为过去终究会过去,但是过去从来
没有放过她。
沈存希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把自己团成一团,是想要回炉重造吗?他
轻叹一声,在她身边坐下,“宋依诺,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一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
样?”
第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不在乎
宋依诺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半点生气都没有,一张小脸白得没有颜色,连青色的血
管都清晰可见。她常常在想,假如没有那一夜,假如她还是处,她和唐佑南会不会走到今
天这一步?
“四叔姐夫,男人是不是都很在乎那层薄薄的膜?”
沈存希微一挑眉,似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他眼波深邃,微微透着狡诈的
光芒,“你希望我官方的回答你,还是私人的回答你?”
宋依诺问出口那一刹那就后悔了,沈存希是她的长辈,她问长辈这么私密的问题,既
不合适又很尴尬。她连忙站起来,装失忆,拿手扇着风,“好热呀,我刚才说什么了?今
天真热啊,快热死了,我要回家吹空调。”
沈存希出手如电,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微一使力,宋依诺就被他扯回到长椅上坐好,
她错愕地看着他的脸,那双狭长的凤眸,带着促狭的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头皮一阵发麻,此刻她才意识到,沈存希于她而言,除了是长辈,还是个男人。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近到她的呼吸里,满是他身上新鲜
的烟草味,混合着男士须后水的味道。
这种距离,不是长辈与晚辈的安全距离。
宋依诺垂下眸,避开他过于专注的目光,她不动声色地往长椅一侧移去,想要拉开两
人的距离,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他牢牢抓在手中,她微微使力,想要抽回自己
的手。
但是她并没有如愿,因为沈存希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随着她的移动,不动声色地
将她困在了长椅与他的胸膛之间。
他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她脸上,宋依诺的耳根子开始发烫,她又用了几分力,却也明显
感觉到他的力道在增加。她甚至感觉到他拇指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一股子羞恼感让
她抬头瞪着他。
沈存希静静与她对视,凤眸里微微涌动着她看不透的东西,她心跳加速,忽然觉得周
遭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存希,你放手!”宋依诺恼羞成怒,也顾不得他是不是长辈直呼其名,况且他若
还有长辈的样子,又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来。
这是沈存希第一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又羞又气的,却比她一板一眼的喊的他“四叔
姐夫”,更让他舒心。他唇角微弯,轻笑道:“不是你问我,男人是不是都在乎那层膜?
”
“……”这时候提这个问题,只会让她尴尬得无地自容。
仿佛没瞧见她的尴尬,沈存希倾身过去,瞬间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他贴在她耳畔,
看着她红透了的耳珠,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说:“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不在乎。”
宋依诺倏地睁大眼睛,下一秒,身上的禁锢全部消失,她跟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离他远远的。
沈存希苦笑地看着她急速跳开的身影,沈存希,五年都等过来了,这一刻,你又在急
什么?
第怎么能对晚辈耍流氓呢?
宋依诺又羞又恼,耳畔还残留着他灼热呼吸产生的酥麻,刚才沈存希靠近她时,她竟
莫名的心跳加速,而他放肆的话语更是让她的心慌无处可躲。
沈存希抬头睨着她,她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衬得她的五官白皙而娟秀,长长的
头发随意扎成马尾,随着她跳跃的动作,在空气里划出美丽的流线型。眼睛不算大,却乌
黑晶亮,脸颊染了淡淡的红晕。
比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比起来,此刻的她气色红润,健康又有朝气。
宋依诺酝酿了一大堆道理来声讨他,他作为长辈,怎么能对晚辈耍流氓呢?可是对上
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黑眸,她就焉了。
很显然,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并且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向她道歉。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虽然很怂很包子,但是比碰钉子又让自己下不来台强。
“真的很热,我要回去吹空调了。”宋依诺说完,就得得得的跑了,那速度比加了特
效还快,转眼就跑出了五十米开外。
沈存希本来还等着她的指责加控诉,结果她酝酿半天,最后居然像兔子一样逃了。他
愣住,接着失笑出声,这丫头太可爱了,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
铃声响起,他几乎是秒接,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笑意,“喂?”
“四哥?”对方没想到他会秒接,更没想到他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笑,他甚至怀疑自
己是不是打错了,还特意将拿下来,确认再三号码无误,他才接着道:“四哥,您遇上什
么美事了?”
“有话就说。”
对方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笑嬉嬉道:“京子回来了,说晚上聚聚,你结婚时他刚好
出国,让你把四嫂也带上,让大伙儿见见。”
“知道了,老地方见。”沈存希挂了电话,他站起身来,眼角余光瞄到掉在地上的包
,他认得,那是她的。他弯腰捡起来,拧在手里,向停在路边的宾利欧陆走去。
宋依诺跑出一段距离,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她简直太怂了,被人调戏了,她想到
的不是打得对方满地找牙,居然是落荒而逃。
想到他刚才的举动,她的耳朵又开始痒起来了,她挠了挠耳朵,继续朝前走去。走了
几步,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她的包不见了!!
她记得,离开宋家时她拿了包,后来她一直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把包扔哪里去了。
她连忙转身,沿着来时路去找。包丢了是小事,但是包里面装着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
西,她必须找回来。
她找了一圈,把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她站在长椅旁,急得眼眶都红
了。忽然,她想起什么,她转身往不远处的超市跑去。
找到公用电话,她拨通自己的号码,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她急道:“你好,我
是这支的主人,请问是你捡到我的包了吗?只要你把包还给我,我愿意出重金答谢你。”
第乖,叫四哥
车开出去一段路,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道不太和谐的音乐声。
“……从不觉得你讨厌,你的一切都喜欢,有你的每天都新鲜,有你阳光更灿烂,有
你黑夜不黑暗,你是白云我是蓝天……”
沈存希下意识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包,音乐声是从包里传出来的,他将车停靠在路边,
拿过包拉开拉链,音乐声更响亮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嫌多……”
沈存希唇角微勾,这么逗逼的音乐,跟她倒也很搭,他拿起接通,还来不及说话,那
端就传来宋依诺劈哩啪啦的说话声,说完她就一个劲的喘气,可见有多着急。
“宋小姐不妨先开个价,让我满意了,我就把包还给你。”沈存希气定神闲道。
宋依诺从来没给沈存希打过电话,连说话的次数加起来,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但
是沈存希一开口,她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四叔姐夫?”
“乖,叫四哥。”沈存希一本正经的纠正。
“……”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带着磁性,她的耳朵莫名其妙的又痒了起来,她换了一边接听电
话,伸手挠了挠耳朵,迟疑道:“那个,我的包在你那里?”
“想拿回去?”沈存希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包上的流苏,心情愉悦的逗弄她。
废话!宋依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脸上却赔着笑脸,“四叔姐夫,你现在在公
司吗?那我马上过去拿。”
“真遗憾,我不在。”沈存希的声音里,可半点遗憾都听不出来,“不过……”
宋依诺心急如焚,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晚上我有应酬,在觐海台私人会所,你去那里找我,逾时不候。”沈存希说完,不
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强势的挂了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宋依诺瞪着话筒,郁闷得抓狂。
沈存希将放回她包里,手指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将盒子拿出来。长
方形的蓝色丝绒盒里,静静躺着一支已经干涸的红玫瑰,红玫瑰完好无损,可见它的主人
一直精心呵护着它。红玫瑰下方的白底标签上,娟秀的笔迹跃然纸上。
沈存希的神色,瞬间变得阴霾重重。
觐海台私人会所是桐城最高端的私人会所,能进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托唐佑南的
福,宋依诺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来过,因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
她打车赶到这里,觐海台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在会所外面徘徊了一阵,终于鼓起
勇气向正门走去。原以为她这身穿着会被人赶出来,没想到她报上沈存希的名号,对方居
然就领着她进去了。
觐海台的内部结构就像一座小型的凡尔赛宫,到处金碧辉煌。宋依诺惴惴不安地跟在
侍应生身后,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正想转身离开,侍应生已经在一间包厢前停下来。
侍应生示意她稍等,他推开门走进去,过了几秒钟才出来,对她客气道:“沈太太,
沈总请你进去。”